等王不右追到藐姑射山的时候,青杏已经和旦哥儿结成了忘年交,致力于……呃,吃吃吃。
这个伟大的共同爱好令他们迅速抛开了身份地位、性别年龄上的不对等,从两人趴在枝桠上天南地北地谈论各色吃食,到青杏手脚并用地爬下来,接住往下跳的旦哥儿,再到两人结伴去搜刮和烹饪美味,统共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已经打得火热,相见,不,相聊恨晚。
于是,来拎徒弟的王不右被彻彻底底地冷落了,完全插不上话。
旦哥儿和青杏探讨烹饪法,他在一边幽怨地撕药草。
旦哥儿和青杏下厨捣鼓好吃的,他还在一边幽怨地撕药草。
旦哥儿和青杏共用美味,他依然在一边幽怨地撕药草。
好不容易等天黑了,王不右眼巴巴地凑过去道:“徒弟,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是为养生养心之道。”
旦哥儿立即道:“青杏青杏,今晚你陪旦儿睡好不好?”
王不右脸一黑。
这混小子才几岁,就惦记着跟女郎睡了!
想他堂堂从六品的和安大夫,三四十岁的人了,还没睡过他圆嫩的徒弟……
等等!
睡徒弟?
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王不右还没从自己无耻肖想徒弟的打击中缓过来,那厢青杏已经乐滋滋地点了头。
“好哇好哇,我不要睡脚蹬,待会我问姐姐要张小榻放在窗下。”
“咱俩夜里还能继续聊怎么种西瓜,我爹的好友从金国运来了好多西瓜种子,我娘专程喊人辟出了一个果园。”
旦哥儿兴致勃勃道。
“娘赞同旦儿多种些瓜果,便是课业差些也无妨的。娘说了,不必让自己太过辛苦,有一门本事傍身就足够了。若是杜家以后不幸没落了,至少旦儿还能种瓜养活家人,不必端着个破碗去讨饭。”
青杏满脸羡慕之色,“姐姐待你真好。什么时候我师父也不拘着我用功就好了。”
她师父王不右:“……”喂喂,他就在旁边能听到的好不好?
而且,朱夫人哄旦哥儿种瓜果,难道不是因为她爱吃瓜果吗???
王不右第一时间跑到甘棠居打断了杜昭白和朱衣的好事,咋咋呼呼地道:“不好了,你们旦哥儿似乎瞧上我徒弟了!正哄着我徒弟跟他困觉咧!”
“什么?!”
朱衣果然色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儿居然有如此胆识!好样的,不愧为我儿子!”
王不右:“……”
喂喂,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啊?
“咦,老杜,咱儿子是不是不太对劲啊?”朱衣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地方,扭头问一脸淡定地喝茶的杜昭白。
杜昭白抬眼瞅了瞅她,又瞅了瞅好友,没有吭声。
朱衣自个先顿悟了,鬼鬼祟祟地凑到杜昭白耳边问:“这么小的孩子硬得起来吗?老杜,你第一次有那方面冲动是在什么年纪?”
王不右:“……”不好意思,他听见了。
不过……
他也特好奇地看着杜昭白。
圣人似的昭白兄也会自渎吗?
杜昭白的面皮一点一点地泛红,手握成拳头轻轻咳了一声,低声斥道:“净说些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