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第一次在风华台初遇朱衣,当晚朱衣就不正经地钻入了他的梦,害得他总是半夜爬起来偷偷洗亵裤。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口的。
王不右没能得到解惑,遗憾地摇了摇头,又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不是,朱夫人,旦哥儿想下手的人是青杏啊,你的好妹妹青杏啊!!!”
“青杏啊?这的确是个问题。”朱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青杏长旦哥儿十一二岁,约莫得等一阵子才能给他俩办喜事了。”
“……”你的关注点呢?!
王不右放弃说服朱衣,转而攻陷杜昭白:“昭白兄,你也不希望妻子被儿媳妇抢走的,哦?”
杜昭白不禁回想起二女相处时的情形,那叫一个亲热。
她俩凑在一起,连窑子都敢逛。
若是长久地处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尽管并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儿会生出什么邪念来,但杜昭白还是当即搁下了茶盏,亲自去东厢拎出小跟班回哥儿,回哥儿昂首挺胸,奉命去破坏旦哥儿和青杏的“好事”。
是夜,青杏垂头丧气地回了无忧小筑。
杜府的空房间很多,但她还是喜欢住在熟悉的别院里,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也不必应付外人的打探。
朱衣自从和杜昭白复婚以后就搬回了甘棠居,而碧桃也留在了东厢照看两位小郎君,无忧小筑平时是没人的。
有意思的是,碧桃最近似乎走了桃花运。
青杏听说山阴县有个男人拿着碧桃绣的手帕到处找人,似乎是叫什么吕乌谈的,正巧碧桃和干姜下山采买时撞见了,想将帕子要回来销毁,那男人却非说帕子是一位儿郎的,跟她没什么关系,两人为此争执了许久,最后在干姜的劝说下勉强调解,各退一步,碧桃帮他找吕乌谈,而他则将帕子还回来。
那男人似乎对他找的人挺上心,隔三岔五过来问一回。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等青杏将此事当成笑话讲给朱衣听时,二人已经互赠了信物了。
“……”
知道真相的朱衣无语凝噎。
缘分来了,有时候真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当年她几次想介绍二人认识,看看二人能不能处得来,但由于种种机缘之下没能开成这口。却没想到,小林子居然凭借她当年随手丢给他的帕子结识了碧桃。
这小子口口声声克妻克妻,不想害了别家女子,结果一转身就勾搭上了她的碧桃,发展还挺迅速的,真的是……
真的是气死她了!
她的媒人红包啊!
送走青杏,朱衣闷闷不乐地趴在窗口哀悼她逝去的媒人红包,杜昭白捧着一张桐木琴走进屋子,一眼望见她没精打采的模样,凑过去啄她的唇:“夫人?”
朱衣抬起眼皮觑他一眼,又唉声叹气地耷拉了下去。
没有找到存在感的杜郎君心里莫名不爽,丢下手里的琴,胳膊撑在窗台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问道:“怎么了?”
朱衣苦着脸道:“我发现我好穷,人穷志短啊。为了区区三两的媒人红包,居然想将碧桃给卖了。”
杜昭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婢女,“想卖就卖吧。”
“可是她自己已经把自己卖掉了。”
这倒是个问题。
杜昭白沉吟了一番,道:“为夫有个好主意。”
朱衣噌一下跳了起来,险些撞到他的下巴,“什么主意?”
“夫人不是还有个婢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