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是被朱衣、杜昭白联手卖掉的。
卖了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卖的过程很简单,就是不停地对青杏进行洗脑。
首先,朱衣下山搜罗了许多关于师徒恋的话本子,扔给躲在藐姑射山上百无聊赖的青杏看,将她脑子里本就不多的“尊师敬长”观念洗得淡漠得不能再淡漠。
杜昭白是跟着一块下山的,两人进了书局后分开行事,一个找师徒恋话本,一个看琴谱杂书,偶然视线一对上,二人皆是相视一笑。
只不过朱衣总觉得他的笑容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两人回家之后,朱衣总算知道多出的那点是什么了。
那应当叫做淫念。
伪君子不知从哪变出了数本香艳册子,看得朱衣一惊一乍啧啧称奇,两人排排窝在被窝里进行技术性探讨,探讨着探讨着就吵了起来。
一个说某个体位只是看着夺眼球,实则根本不好动作,肯定没什么快感,一个说不动未必就不能舒爽到。
接着,这个指责那个是不是偷腥和哪位婢女试过此体位了,不然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个又生闷气这个是不是曾经和旧日情郎实践过。
两人吵得天翻地覆,惊动了东厢的回哥儿和旦哥儿。
他们自然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十八禁的册子,只能一致对外,挥挥手把两个孩子赶出门,关起门来继续吵。
最后,杜昭白提出实践出真章,非拉着朱衣尝试新花样。
两人嘴上吵多没意思,不如让事实自己说话。
朱衣自是拍手赞同。
二人滚到床榻上试了一番,杜昭白故意不出什么大动作,挤进去后只慢条斯理地调情,就是不大刀阔斧地动作,急得朱衣不停挠他催促。
杜昭白抵着她,低笑着问:“舒不舒服?”
舒服,就是太舒服了,反而遭罪好不好!
朱衣馋得难受,索性勾住他的脖子把他上半身拉下来,自力更生地解馋。
事毕,二人终于达成一致,得出结论:此体位的妙趣在于不上不下,如万蚁噬心,双方都迫切着想要更亲近一些,却偏偏总是差那么一丁点儿,反而更惹人遐想和兴奋。
杜昭白回味无穷,提枪上阵,继续用实践来探讨册子的实用性。
结果牛没累死,犁倒先耕坏了。
等青杏啃完朱衣一股脑塞过去的书,乐颠颠地跑来找朱衣和旦哥儿玩耍时,这时候就该轮到小兵旦哥儿出马了。
旦哥儿颇谙演技,十句里带上一句,有意将青杏和王不右凑成一对,从心理上逐渐加深暗示。
在暗示里浸泡得久了,那不可能也会变成了可能,可能就会变成深以为然。
具体如下:
“旦哥儿,唐员外送的大樱桃你吃了没?又大又红又甜,听说这个品种的樱桃卖得可贵了,一两银子一斤呢!”
“吃了,那哪里是唐员外送给我爹的?分明就是和安大夫知道你喜欢吃,所以特地托唐员外从海外买了送来的。和安大夫对你可真好。”
“嘿嘿嘿,我师父不对我好对谁好?”
“青杏,你不知道,山脚下有个铁匠老毒打他徒弟,一日要做工十个时辰,还只给一顿稀粥喝,那小可怜苦得面黄肌瘦……”
青杏摸了摸自个圆润的脸蛋,无比庆幸自己走运,拜了个好师父。
“青杏啊,旦儿昨日听夫子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和安大夫待你这么好,你想没想过要怎么回报他?”
“回报?”青杏搔了搔头,似乎总是师父在付出,她还真没回报过什么。想了老半天才想出一个法子。“我给他做点好吃的送过去。”
“送一次两次的哪里够心意了?照旦儿看啊,要送就送一辈子。”
“啊?”
青杏摸着自己的爪子,想着日后所有的美味都要进她师父的肚子,难受得真想痛哭一场。
“不能换个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