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寒霆弯下了腰,把脸深深地埋在了两手之间,声音沉闷,“昭晔她们没有发现与失忆有关的蛊术……”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谈不上有多失望,只是觉得有些无力而已。
他作为一个兄长,不仅保护不好妹妹,还帮不上什么忙,多数时候还要靠外人相助。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叶淮止的存在确实帮恭王府免去了很多麻烦。
钟豫很少见他这么失意的时候,忍不住安慰道:“世子,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属下想,小姐她一定能够理解,不会怪您的。”
傅晏清当然不会因为他没找到什么线索就怪他,事实上,她在这些事情上聪明的让人心惊。
她从不会问傅寒霆能不能办好,只会给他提供一些建议,适时地问一下事情进展……任何时候尺寸都把握的十分恰当,从不会给人一种僭越的感觉。
傅寒霆想起傅晏清就头疼,只得转移话题,“虽然失忆的事没有进展,但是昭晔她们有了意外的发现,暂时不会回来,你叫人继续接应着,不要大意了,趁着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北凉,我们尽量快的把事情办好。”
钟豫没有问意外的发现是什么,既然傅寒霆不说,也就代表着那件事不能说,他向来懂得这些规矩。
京城有太多暗文潜规,对于手下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试图从主子嘴里打探消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们只需要办好主子们交代的事情就可。
钟豫领命后很快就离开了,傅寒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暗自出神。
他在想信纸上不该出现的那两个字,那两个字本该是皇帝和四府之间最大的秘密,除了皇帝本人和四府的主家人之外,不该有其他人知道,可是那封信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那两个字,并且被当作了重点加以描绘。
信上说,那群南疆人似乎和外界有着某种联系,并且把一种叫做“质女”的蛊术奉做天术,对其十分之敬仰、崇拜,每次祭祀礼都要将此蛊术的蛊虫当作王一样供奉着。
傅寒霆想起老王爷一直隐瞒着的那些事,心底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
质女,顾名思义,就是被当作人质的女子,只是这些女子不是战场上的俘虏,它与所谓的“质子”意义相同,却更为隐秘,因为涉及到被称为禁术的南疆蛊术,以及皇帝和四府之间的秘辛,它注定不会有被公之于众的那天,成为质女的女子甚至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拥有的这个身份,她们只会在知晓身份的同时明白,一旦成为了质女,就注定了往后的一生,都会被人当作牵制家人的工具,毫无自由可言。
傅寒霆想起老王爷告诉他的那些话,心中痛恨皇帝作为的同时,又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悸与胆颤。
质子是藩王为向皇室表示诚心与降伏之意送到皇帝身边的人质,而质女则是皇帝用来牵制四府的工具。
质女之所以能成为质女,是因为身上的蛊术,因为蛊虫的特殊性,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质女,首先必须是女子,其次母虫与子虫的宿主之间必须存在紧密的血缘关系。
或许是觉得他已经到了可以承担一切的年纪了,老王爷告诉了他所有有关于四府与皇帝之间的秘辛,那种蛊虫傅寒霆也听老王爷说过,并且说的十分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