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玄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了眼睛,迅速拔出长刀向前掷去,刀刃砍断了绳子。
“驾——!”随即策马飞奔而去,赵彦的尸身坠了下来,赵清玄脚蹬马背飞身接住后,又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双腿使劲一夹马肚,迅速回撤。
“好!”干净利落的身法看的涂钧龙激动不已,觉得浑身血液都发烫了起来,不仅仅为了赵彦更为了赵清玄,也为了安平军未来的这位主帅。
与此同时,城门外的火架都一同燃了起来,城墙上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北凉守军也从两边围了上来。一人骑着马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讥笑道,“怎么,大梁这是没人了?仅凭你们两个人就像把赵彦的尸身带回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涂钧龙眯起了眼睛,嗤之以鼻,讽道,“看今日这阵仗,北凉大军怕不是被吓尿过裤子吧!为了杀我们二人竟如此兴师动众,想必是倾巢而出了呀!”
为首的人看着眼生,也不像是上过战场的,沉不住气,涂钧龙几句话便把他激的脸红脖子粗,吼道,“放你娘个屁!今日就叫你们有去无回!”
“呵!那也得让你爷爷我瞧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涂钧龙从腰间取下链子镖[2],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出去,为首的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直接贯穿了咽喉,那人瞪大了眼珠,痛苦的呜咽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咽了气。
吟州守军见主将已死,开始慌乱起来,赵清玄一声令下,泊然带兵从东面围了上来,季蔚则从正南面进攻,两军交战之际,城墙上一声“放!”,箭如雨下,吟州守军顿时占了优势,攻势凶猛。
“主子,你先撤,我们断后。”泊然翻身下马,从赵清玄手里接过赵彦,把他往马背上一扛,绑好后猛的一拍,马朝着西南狂奔而去。
“要走一起走!驾——!”赵清玄拔出长刀冲了上去。
“将军,他们攻势太猛,我们没办法往西南面圈啊!”季蔚刚挥刀砍断了接连飞过来的箭,吟州的守军又冲了过来。
“是长将军!”只见长应知带军从西南面策马而来。
“应知,你来做什么!”
“泊然的马驮着主帅到了约定的地方,但我等了许久都未见你们出现,便知道肯定是脱不了身了。说好要共进退,你知道我不可能只看着。”长应知举刀向前道,“今日注定是场硬仗,不论生死,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三支长箭划破夜空,呼啸而过,正中眉心,未作停留,又是三箭齐发,不消半刻,城墙上的弓箭手一个不留,被杀了个干净。
澄和踏马而来,顺势收起了弓箭,拔出长刀,和吟州守军厮杀起来。
安平军扳回一城,士气大振,将吟州守军尽数歼灭。
赵清玄将刀搁在臂弯里擦了擦,环顾四周道,“清点一下伤亡,即刻回程。”
“清玄,你快过来。”
“何事?”赵清玄走了过去。
“这些吟州守军为何都没有腰牌?”
赵清玄蹲下一一查验,“难怪,看来这些守军都有问题。”
“何以见得?”
“按理说,就算不是北凉骑兵,也不该如此轻易的就全军覆没,那名主将也是,死的太过容易,而且不像是军中之人。”
“话这么说我老涂第一个不答应啊,我们安平军哪个不是以一敌十,有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涂钧龙撇了撇嘴,一脸不悦。
泊然见状,上去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酸什么酸,你知道主子不是这么个意思。”
“拿开、拿开!”涂钧龙拨开泊然的手臂,“没大没小。”
赵清玄笑而不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翻身上马,拍了拍马脖子道,“撤吧。”
涂钧龙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走,去接大帅回城!”
吟州的城墙之上,有个人隐在了夜色里,冷冷的看着,直到安平军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