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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綦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断肠之毒!他们还真是下得够狠了。一拂袖,推门而出。
一小奴上前,将手里的一支细细的小竹筒放到了他的手里。男人的神色有些冷峻,泛上一丝不屑的笑意。
想来那掩藏在城内的杀手也应该会准备了。
不过……
那些杀手还在认真的计划如果红胭没有得手。他们应该执行的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有着十几个功夫一流的高手,悄悄地潜入了他们的后背,只在几秒钟的工夫内,那些杀手便没有了生息。
他们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杀他们的人走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不需要呼吸,因为连呼吸声也没有听到。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得脖子处一凉。然后是瞠着大大的眸子。身体渐渐被恶魔的魔爪一点点的掏空。
夜魅的精干杀手,只是相互使唤了一个眼色,然后故意将点灯的火台打倒,故意做出失火的情况来。
实则上是想迷惑西郡王府的人,那把火正好烧在西郡王府的东南方,一间小小的民房内,而与民房相连的西郡王府的后院之地。
常青远一身劲服,布满苍桑的脸上是丰神的老练。
“爹,孩儿一时失策!”常青子声音淡淡,明明是认错,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你与凌綦相交多年,竟然会被他蒙蔽了去?!”老将军冷冷地问道。
常青子一时语塞。脸上顿时一片青色。不过是跟姬娇在房内小会叙了一会。没想到那姬娇竟然是无故的打晕了他。以前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孩儿知错!”
“知错?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常青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说子儿,你不可义气用事,还有感情用事!”
常青子一怔,赶紧反驳道:“父亲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孩儿虽然情感丰富,但对区区一个青楼女子是断不会感情用事的。”
姬娇那个女子,回头让她专接,巨丑无比而且粗暴肮脏之辈的恩客去。
常青远气得脸色如青铁,胡子一颤一颤的。“不肖子!”
“父亲这话就说得更加不对了,孩儿哪里不孝了。孩儿在外面看到姿色好的女子,都往父亲院里送……”
谈话被一阵凄惨而尖锐的惨叫声结束。常青子捂着满身的伤痕,心里愤愤地不平,老子打儿子,虽然是天经地义,可是也不能打到他脸吧?
桃花夹杂着细细地春雨,淡然飘下。男人噙起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扯动脸上的伤痕,更是笑得有些狰狞。
让凌綦发觉了自己的目的,致使刺杀行动失败,不过是为了让深藏在暗处的人主动露出来。常青子浅浅而笑,不过是想知道人家的实力到底比他西郡王的实在相距多少。
不过事实证明,凌溪睿王,不能小觑。
胧夜上前来报,脸色有着青色,沉声说道:“王爷,安插在十二卫率营的齐兆,突然失踪。我们在城外的一家臭水沟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看来是有人在对我们下手了!”凌綦镇定自若,“齐兆是本王下的饵,故意让他显露出来的。”
“西郡左翼虎军的行事统领马不一,昨天无故死在了青楼,据说是过度劳累而死!”胧夜说道。当然他也明白,这可不是意外。
“马不一变节了。”他不过是在处理别的小事同时,顺意让人处置了一下。
看着庭外漫天飞舞的素白落英,淡杂着梨花的清雅香气,凌綦的眸光里泛过一丝柔和,阿馥!他居然想她了。
“皇后留王妃住了几天?”突然问道。完全没有刚才的啸杀之气。语气如春日的阳光般柔和。
胧夜一怔。许久没有见到王爷如此温煦的眼眸了。只不过在他说完下一句话。那柔和之芒便被深深的凌厉之芒收敛了。
“回王爷,半月有余。”
“她生气了!”虽然如此说,却是沉定至极。他的阿馥喜欢耍性子。凌綦的脸色一寒。似乎许久也没有见到那只妖孽了。
“皇园狩猎,皇上说请王爷勿必参加。”胧夜缓缓而道。
凌綦一甩长袖,踏着满地柔软的花瓣向前走去。阿馥还在皇帝的手里,如果他凌綦不去,那不是违逆圣意。
常青府里少了暗地里的杀手。他们不可能如此就算了。
一片湿寒之意,园内百花齐放,五彩缤纷。沁香扑鼻。细细的毛雨飘扬下来,林木萋萋。
阿馥只觉得全身透着冰凉,仿佛听到了焰儿在哭蹄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的响。从在狩猎园的高台之上,看着底下仓皇而逃的猎物,被守卫们赶至一起,无数支锋芒毕露的箭矢已经对准了它们。
而它们显得那么的无助。
“只要乖乖地呆在宫里,朕会帮你找到你要的东西!”皇帝的忠告,她不得不听。素白色的羽翎披风,厚厚的风帽遮着她削瘦的大半边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