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邵晚秋来找他,就是知道他会对往生咒感兴趣。
纪随一直以来踽踽独行,现在终于有了个能跟得上他的思路,能与他好好交流的朋友,他也想着好好珍惜一次。
邵晚秋笑着,心里一喜:“那便拜托你了。”
“也许你还没出来,我已经将邵天青救了。”纪随笑得极自信,这般的狂妄出现在他身上一点也不突兀,反倒刚刚好。
“若真是这样也好。”邵晚秋附和道。
纪随叹道:“你哥自己也是个药修,我和他聊过几次,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次是真可惜了。”
邵晚秋一时无言。
纪随的声音里难得透出几分人情味来:“放心吧,既然是你的哥哥,我一定全力以赴。”
邵晚秋冲他一笑,看上去很是感激。
纪随见她这副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向他鞠上一躬似的,顿时摆摆手退开道:“你可别跟我说谢谢,整那一套可生疏了,我受不起。”
邵晚秋被他的动作弄得那一点感动顿时喂了狗,她道:“想什么呢,我带你去哥哥现在的居所看看。”
原本邵天青是打算瞒着邵晚秋的,他身为兄长,一直习惯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不想让妹妹担忧,要不是温雪落前去找她,现在邵晚秋还被蒙在鼓里。
昨天听完这一切,邵晚秋一边生气一边心疼,直接用传音木连接了邵天青,对着自己哥哥一顿数落,说到后来声音却渐渐低了。
邵天青的住所换了,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静养,具体地址还是温雪落告诉她的。
等她安顿好这一切,很快就要启程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和邵天青以及纪随多说几句话。
当时,邵晚秋和纪随到的时候,邵天青在床上静卧着,青年人双目紧闭,面容疲倦,眼眶青黑。
邵晚秋难得见哥哥这副憔悴样子,一时间很是不忍。
她没有叫醒邵天青,而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很久。
直到她也感到疲惫,才缓缓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拜托你了。”温雪落不是医修,而邵天青病重需要一个真正懂医术的人来照顾他。
邵晚秋很高兴纪随愿意来,她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人情债。
“两年啊。”纪随低喃,“你可要快点出来。”
“自然会的,毕竟哥哥的病刻不容缓。”
“不仅如此。”纪随忽然道。
“嗯?”
“你要是不早点回来,我连找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难。”纪随摊手,似乎是在抱怨,“你上次一闭关就是五年,你们这些道修真是修炼狂。要说我这五年和仙药阁那群家伙论道,听的尽是些无用无趣的东西,还不如当时和你一起看医书时来得舒坦。”
邵晚秋愣了愣,明白这是一点对于朋友的肯定与期许。
于是迎着阳光,邵晚秋点头,笑容毫无阴霾:“行,等我回来,便陪你聊个够。”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还是想说——”
“谢谢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