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刚见过,今日纪元樱居然送了信来。常乐拿着信,掀开纱帘进来。见沈念正绣荷包。纳闷道:“纪家姑娘昨个与姑娘你怕是话没说够呢,您瞧,这就送信来了。”
沈念听了也是略微吃惊,放下手中针线,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会。脸上慢慢泛起个笑。
信中说,范悦儿昨日夜里辞别了纪老太太与宋氏,今天一早,天没亮就卷铺盖走了。信中措词难掩纪元樱兴奋之意,沈念甚至能想到她边写信边乐的抖肩膀。
正好,自己今日也是要给她下帖子的。昨夜翻来覆去半宿。还是决定得带着纪家的人去捉奸。按沈念分析,若这事她烂在心里不说。那么就会是两种可能。
一是,王孝成顾忌纪家魄力,不敢把这事说出来,便养做外室,隔三差五住在外面,事情早晚败露,将来在猛不防带会几个庶子庶女,给纪元鸢添一大堵。纪元鸢含泪忍下,后半生夫妻情尽。
二是,王孝成日后要娶了米绾做妾,纪家不容纳妾风气,必定是绝不同意的到时必定大闹一场,要么纪元鸢妥协,要么王孝成放弃。可以纪元鸢性格,叫她妥协...百分之八十不可能。
按一个现代人的心路历程,沈念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必然不愿意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无法忍受与自己相敬如宾的丈夫,在外一直与别人有染。比起晚些知道在受伤,她更愿意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不如就一早知道,在还没有感情可言的时候,当下决断。忍或不忍,认或不认,将来都不必后悔。
起身进了书房,叫百吉铺好纸。琢磨片刻。抬笔缓缓书写起来:
两日后,望与姐姐申时正刻岷烟湖见。我有要事相告,你务必要带着身边桂妈妈,不见不散。
叫常乐送了信出去。沈念拿起绣了快一半的苍蓝色荷包。松柏的形状已经出来了,虽不太精细,但也是她一番心意。相比上次的护膝,已经是好了许多,二哥哥一定会喜欢的。只是秀了半日,觉得疲乏混沌。想着几日没活动筋骨了。不若起来动动。
百吉常乐早习以为常,听沈念说要“做操”,关了正门。推开桌几,给她腾出快大地方来。忙罢守在一旁,看自家小姐又做起那些奇怪动作。
百吉则牢牢守在门口,每每沈念说要活动筋骨,她都要提心吊胆一番,生怕别人看见自家姑娘这大刀阔斧的样子。
沈念回想着前世动作挥动起胳膊腿来。操练了许久出了汗,顿觉舒爽,身上酸软之气全无。通体轻便,不免就想试试前世所学舞蹈。放在这古代,会跳舞也不为是一技之长啊。此时身体轻便,不若翻个跟斗试试吧。
好,说干就干。退至墙边。提气,助跑,轻轻跃起,翻身!
嘭......
“姑,姑娘.....你没事吧?”沈念趴在软垫上欲哭无泪。皱着鼻子哭丧到:“好疼.....”
还好是摔在了垫子上,不然非得摔断一条胳膊。
百吉吓得脸色苍白过来扶她,“这事我得告诉老太太去,咱们说什么姑娘也不听,回回这般胆大,若是摔坏了,可怎么是好。”说着眼眶就红了。
“好百吉,是我今日马虎了,你可千万别告诉祖母。”原本还趴在垫子上的沈念,说着话就猴子似的连忙爬起来,挽着百吉胳膊哄她。
百吉见她起身,怕她方才摔疼了,又赶忙去看她手臂双腿。见没事,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