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沈念,米绾呆怔一瞬。怪不得能叫出她姓氏来。顿了一顿便哭了起来,凄凄惨惨病弱细柳,“我当你是个好的,你,你竟然这般害我,你定是那日偷看了我的…”说到这又说不下去,越说越错。露馅越多。
沈念只垂了垂眼,没搭理她。转向纪元樱道:“我稍后给你解释。”见元樱点了点头。又看向沈彧。
沈彧淡淡扫了米绾一眼。声线冷淡道:“米姑娘名不正言不顺,倒是不适合登纪家大门,就先回了自己家吧。”看了眼纪潋,询问他道:“不若就让这位妈妈送她回去,须得告知她家长辈。”
没道理搅了别人姻缘,还能默不作声的。
纪潋想想,纪家王家两家的事,带着她回去的确不合适。她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货色。对桂妈妈点了点头。分派出来一辆马车。
米绾一听要告知家里长辈,登时两眼一白,软软向后倒去。王孝成一看她昏倒,赶忙要去扶。堪堪伸出手,就被纪潋挡住身形,眼睁睁看着那弱柳似的姑娘扑通一声趴在石头堆上。
该桂妈妈出手,丝毫不带怜香惜玉,一把扯开米绾丫鬟,拖了个货物一样把人连拉带拽上了马车。沈念看的心口一荡,心道这姑娘大约会磕出满身的伤了。
王孝成如何不心疼呢。奈何被挡住身体,也无他法。
沈念与自家二哥、纪潋元樱四人同乘一车。将纪元鸢大婚那日,自己如何跟踪米绾丫鬟,偷看王孝成书信一事详细说完。纪元樱只抬袖狠狠擦泪的动作一顿。在也忍不住,哽咽出声,只觉胸口憋得难受。
人人都说女子一生最美的,就是穿上红妆的时候。而自己的姐姐,那样好的姐姐。成婚当日夫君就背她着与别人调情传书,新婚当晚,还刻意冷落。在纪家,谁敢这般欺辱过她?
沈念见她这样,咬咬了唇,一个没忍住也巴巴哭起来。
纪潋面色也是难看至极,将元樱搂住轻拍。又从袖中掏出一方银灰帕子,边递向沈念,边说道:“多亏你觉得蹊跷为我家打探了一番。不然,我们都蒙在鼓里,只叫元鸢平白受委屈。这事实在要感谢沈家妹妹。”
沈念吸吸鼻子,看向那帕子。也是人家一番好意,便伸手去接。还没碰着帕子角。就被沈彧抓住了手腕。
“我有。”声音清淡,听不出情绪,只迅速从衣襟抽出一方蓝帕,拍在沈念手里。
沈念僵了一僵,心道:帕子我自己也有的。看了看沈彧淡然神色,捏了捏手里的蓝帕子,还是擦起了眼泪鼻涕。瞬时一股冷清气味钻入鼻腔,是沈彧的东西没错了。
纪潋见沈彧递上帕子,也不做多想。又将自己的收了回来。
专程送了沈念沈彧到了沈府。四人辞别。
两人默契往老太太院里去。沈念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捉奸这事,不知怎么跟老太太开口。可事到如今,不说也是不行的。
沈彧淡淡瞥了眼情绪低落的小姑娘。眼神沉了一沉,胆子这么大了现在,要是今天自己不去,王孝成那蠢货欺负了她该如何?是该叫老太太好好管管了。
进了松明苑,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炕桌前打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