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将纪元鸢叫到里屋,二人交谈好大一会才算定了。
按纪元鸢所说,不合离,她依旧是王家媳妇。却绝不允许王孝成纳妾填房。王洛夫妇立马答应下来,王孝成顿时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没了声响。
此事一定,不在议论,纪元鸢独乘一辆马车回了忠义伯府。
等人散了,宋氏哭的泪人般问老太太是何缘由。
老太太叹了又叹道:“孩子大了,她有自己的决定权。且刚成婚三日就合离的,闻所未闻。传出去对孩子名声实在不好,就听孩子的,再等等看吧。”
“哪能为了一时名声,搭上一生呢?这孩子,鬼迷了心窍了不成?”
沉吟一瞬,老太太忽悠悠道:“也许过着过着,姑爷就专心了呢?”
宋氏哽咽一顿,也思索起来,若王孝成浪子回头,确实是最好结果,可,多少心里还是有些难忍。
沈念接了纪元樱来信时,早已等了三两天。迫不及待拆开来看,恨不得一目十行,信一读完,也是不解的皱起眉头。
老太太见她呆在原地,斜斜看她一眼,接过她手中信件认真读起来。沈念立马盯着老太太神色,想听听老太太如何推测。
可老太太看完信,只淡淡点了点头,就又喝起茶来。
沈念诧异问到:“祖母?你怎么不奇怪?信中说,那王家世子口口声声要娶米家姑娘,元鸢姐姐居然没有合离。”
老太太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看她实在抓耳挠腮,才慢悠悠道:“有何稀奇?这便是最好的结果,王家小子不许纳妾填房,两人又是新婚,相处些日子就好了,元鸢是个明白的。”
沈念却越发觉得不对,“孙女却觉得,元鸢姐姐性子倔强,是宁愿合离也不委曲求全的。”
“哦?那你说说,她又为什么愿意委屈求全了?”老太太好笑的问她,心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沈念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闷头吃起果子来。这事便暂且搁下不说了。
因老太太前些日子责骂了沈念,暗地里罚她中秋之前不许再外出。从前没出过府,只每天上学写作业,找二哥练字日子过得也快。
可自从出去过了,哪还能不向往呢?开了荤的人天天吃素哪受得了。琢磨了一个下午,摊在小塌上的沈念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百吉!笔墨纸砚伺候。”
她出不去,便叫元樱和冉书进来就是了。
这日天气晴好,因才下过雨,到不算太热。
沈怡邀请了都镇抚家的两位小姐前来品茶,现下正翘首以盼站在大门内。今日特意穿了嫩粉色雨丝锦开衫,素罗纱长裙,头上簪了两只精致的金嵌珠花蝶钗。平平无奇的容貌也被服饰堆砌出来五分温婉。
可惜还是被两位客人比了下去。那两位姑娘从车马上款款而下,皆做相似打扮,彩晕锦薄外衫,单罗纱的薄裙,金饰玉牌做衬,一个烟粉,一个淡蓝。长得也算可爱机灵一挂的。
远远端详了片刻,沈怡强笑了笑,上前亲密道:“二位姐姐,终于叫我等来了。快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