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今日醒得早,收拾妥当早早来了老太太松明苑。伺候了老太太起身。
老太太坐在镜前,沈念一双细手轻柔给按着头皮。
南妈妈怕给老太太过了寒气,在外间候了片刻,身上凉气散没了才进来。
几步到了跟前,对沈念笑着福了福身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刚才有花轿路过咱们府们,轿里坐的,是米家姑娘米绾。”
老太太神色一凝,问到:“嫁的是哪家相公?”
“东街钱姓人家,是个举人。”
话一说完,室内一静,沈念只觉心里走马观花般想起纪元鸢种种,心里惊道:原来如此。
一老一小镜中对上视线。昨日还叫她们百思不解的疑问瞬时明了。
沉沉叹了口气,好一会才听老太太道:“元鸢这孩子,何苦这样作践自己,要是米绾两年不嫁,她就在王家耗上两年吗…”
南妈妈瞬间摇了摇头又道:“老奴还听人说,这位米姑娘的祖父,已经卧榻半年之久,今年过完年,人就说不了话了,约莫是撑不过二月。所以米家才慌忙叫她嫁了,不然这米姑娘本就十七了,在守孝三年,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再嫁更难。”
老太太眼神一怔。“这这这…”
沈念接过老太太话来:“这元鸢姐姐,就是在等这一天,她半年前不合离,就是算准了米绾年岁大了,怕是也早就知道米绾祖父之事。”
看着镜中老太太一脸痛心样子,她顿了一顿又道:“她就是要王孝成求而不得,让他们错过一辈子。哪怕搭上自己半年年华。孙女甚至都能猜到,元鸢姐姐,该是不准备在嫁人了,不然,她不会这般行事。”
“那忠义伯府在外面如此毁坏元鸢名声,实在是小人行径。也不想想自家儿子干的好事。”
老太太重重冷哼一声。
沈念扶起她往外间用膳。边走边道:“公道自在人心,时间久了,大家会知道的,祖母别心焦了,等天气暖和了,孙女陪您去探望纪祖母。”
老太太又是叹了口气,才点了点头。以她好纪老太太的关系。元鸢对她来说,也当半个孙女心疼的。
夜风簌簌。清月下一道黑影踩着屋顶一闪而过。连一丝声响都没留下。
沈彧坐在灯下执书喝茶,修长手指缓缓翻过一页。动作忽然顿住,眼神一暗,侧目一个眼神甩给白铭。
白铭正微微歪头细听,看见沈彧眼神。点了点头,利落转身出去。
手刚碰上门沿。沈彧手中茶杯就甩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一人推门而入,伸手接住茶杯,又侧身一翻躲过白铭攻击。
不等白铭逼近,将斗篷迅速一摘。
看清来人,白铭瞬间收手,身形一顿看向沈彧。
沈彧眯眼一看,微微抬手叫白铭收手。
“沈公子好内力。”吴越缓步走到沈彧面前,将茶杯放回桌上,边说话边甩了甩被震麻了的一只手。
沈彧只挑了挑眉,淡声道:“这大半夜的,吴公子有何贵干?”
吴越微微站了片刻,忽然抬手抱拳面向沈彧,神色凝重与他对视一眼,垂下头开门见山道:“在下,恳请沈公子搭线…我想要个身份。”
沈彧清冷面容无甚波澜,放下手中书卷,站起身来。
看了他许久,才淡淡嗓音道:“我只能想法给你个陪戎副尉的职务。没有官衔。官衔要靠你自己去挣。现在南边蛮族叫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吴越惊喜的抬起头,抱拳双手又紧了紧。有些激动到:“谢沈兄帮持,在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