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白帮你，日后你要为我所用。”

“在所不辞！”

“蛮族来头不小，仗着熟悉地势，五万兵马可敌明庆八万。你多做准备吧，大军明日出发。夜深了，去与你的小姐道个别吧。”

他知道，吴越这人，一生只为纪元鸢。

“在下告辞，若能活着，必定以沈公子马首是瞻。”眼神坚定，不在犹豫。又一记抱拳转身到了门口。单手扣住门框，手臂用力，翻身上了屋顶，又悄无声息走了。

沈彧踱步到门前。远远看了会院中景色。才回屋歇下。

明庆要乱了。

二月初九。春闱开场。

沈家院里寅时就哄闹起来。今日是个大日子，万万不能出错。

杨氏李氏皆是穿戴齐整坐上马车。要去送沈云沈建。

老太太年迈受不住外面寒凉。命了沈念去送沈彧。

沈念得了命令很是重视。在老太太小佛堂里早早了烧了一炉香。

此时穿了一身正红的袄裙。站在沈彧院外等待二哥哥出来。头上两根红丝带北风扬在身后。

清凉苑院门一开，沈彧负手出来。一抬眼就见她满身红色，喜气洋洋站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刻就扬起个笑脸，一排白牙齐齐露出，好不喜庆！

面无表情的清俊面容漾出一丝笑容。立在那处笑看了好一会才走到她身前。

“你这一身衣服倒真是喜庆。”

沈念嘿嘿一笑，依旧喜庆道：“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二哥哥，我去送你。咱们走吧。”

沈彧点点头往外走。到了正门口，三辆马车早早候着了。七彦打起车帘。沈蕴一撩衣袍，长腿一跨，登上马车。又转过身来朝沈念伸出手。

沈念看了那修长大手一眼，微微低头将手递过去。

素白小手放进骨节分明的大手中。轻轻一握，将人拉上马车。

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说的沈念，从上了马车，就忽然变得安安静静，一路都是垂着头不说话。

沈彧双手放在膝上，指尖敲了敲膝盖，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突然一句话也不说了，哪还有刚才活泼样子。盯她头顶看了一会，只好闭目养神。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沈念才慌乱的掀开帘子去看，怎么怎么就到了！她还啥都没说呢！

见沈彧起身下车，她连忙跟上。

一双短腿迈的勤快，紧紧跟在沈彧身侧。“二哥哥！祝你，祝你金榜题名，祝你高中，祝你独占鳌头，祝你蟾宫折桂，祝你…大展鸿图…还有啥来着…”

想了一个早晨的话，几乎忘得差不多了。

沈彧忽然脚步一停，垂眸去看沈念，淡笑的唇角一勾。肤色冷白薄唇淡红。眼睛里一潭深水掉了几颗玉髓进去。淡淡泛着柔光。

“等我考完。”

话一说完不在停顿，大步走进了考场大门。

沈念回过神来，追上去，站在大门口目送他过检。

考生们排了几条长队依次过检。衣服、鞋袜都不放过。沈彧择了一处队伍而站。神态一点不似旁人焦急紧张。

看见沈彧进来，两个检查小吏眼神一对，拨开人群往沈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