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建也被小厮搀扶过来，同样是双眼无神，面如枯槁。一见李氏，差点就要哭上几声。

“母亲！这试院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孩儿，孩儿冷的都握不住笔…”

李氏心疼的摸了摸沈建脸颊，“我的儿，下场考试可不就是这么苦嘛，你考的怎么样啊？”

“孩儿觉得，很是不错！文章策论我都写很是顺畅。”

“那就好那就好，娘就知道，我儿一定能考好。”

沈念在一旁瘪了瘪嘴，考得好不好，放榜的时候在说不迟。

沈云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样子。杨氏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心疼到：“瞧把两个孩子累得，快上车回府，叫先好好歇歇。”

说罢几人匆匆上了马车，哪还管沈念一个姑娘自己留在这。

杨氏几人马车一走，沈念眼神一亮，看见了缓步慢行的沈彧。面色微白，衣服不似刚进去那天整齐，下巴上淡淡泛起一层青色。

“二哥哥！”

几步跑到他身边，也像李氏扶着沈建那样，抱住了沈彧胳膊。

“二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在里面可冷？可累坏了？”

沈彧属实有些疲惫，却看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鬼使神差捏了捏她头顶发髻，手感不错。

嗓音有些沙哑说道：“还好。”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缺水了。身形也好像清瘦了几分。

上了马车，沈念取出温在棉兜子里的食盒。端出里面一碗鸡汤肉糜粥。递给沈彧：“二哥哥先用些粥暖暖胃吧。”小脸上是一派担忧。

“好。”

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小姑娘一番好意，他委实不原拒绝。吃上几口她也好放心。

大手接过她手中小碗，慢慢尝起来。

沈念在一旁又细细端详他，想比沈建沈云样子。二哥哥实在好太多了。

待一碗粥喝完，顿觉浑身暖和起来。淡笑着看向小姑娘，柔声道：“你有心了。”

沈念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又连忙道：“二哥哥稍作休息吧，咱们约莫得走三刻钟呢。”

沈彧点了点头，不在说话，靠向车壁。连日的考试最耗损心力。许久没有好好歇息，不过片刻，他就呼吸绵长起来。

俊脸上，眼下淡淡泛青，长睫垂下两片小小暗影。脸侧与鼻梁微微泛着冷玉光泽。薄唇因为此时的放松不在紧绷，唇线清晰流畅，唇瓣淡淡泛着一丝殷红。脖颈修长，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一双大手还是放在双膝。手指微微分开，形状修长好看。

沈念坐在对面，腰板挺直忘了放松。手里抓着沈彧用完粥的碗也忘了放下。双眼直直盯着沈彧忘记挪开视线。

密闭的车厢里，好似有股淡淡幽香萦绕。迷人眼眸，乱人心志。粉唇微启睫毛轻颤了颤。沈念感觉自己咽了咽口水。

马车轻微摇晃，沈彧忽然皱了皱眉。

愣神的少女恍然回神，慌忙挪开视线。一着急拿起手中汤匙喝了一口肉糜粥，囫囵道：“粥真好看…”

沈彧却只是皱了皱眉，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便不再动了。许是真的太过疲惫，又沉睡过去。

沈念咽了咽口水，放下手里汤匙，这才感受到嘴巴里肉糜粥的香味。确实挺好吃。

等一下！

她好像用了二哥用过的汤匙，喝了二哥剩下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