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微顿的表情缓缓一松,就笑了起来。“并未定亲,我家老爷要操持这事,我是乐得清闲的。”
杨氏连忙有些恭维笑道:“话虽这么说,可您是孩子母亲,心里必定也是惦念这事的。要我说,这孩子们寻亲事,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
说着神色故作认真又道“您可听说过,几年前洪桥梁家的事?”
蒋氏一家才来京城不久,自然是没听说过。便摇了摇头。
沈念嗅到八股气息,也是放慢了咀嚼动作,侧耳细听。
“那梁家老爷只是个从六品员外郎,儿子却娶得是通政司家的嫡出小姐,那时候人人都说这是门好亲事,新娘贤良淑德名声在外,可你猜怎么着?”关子卖的实在好。
引得蒋氏也是一脸兴味。
见蒋氏听的进去,杨氏这才不在废话,压低了声音道:“成婚不出月余,梁家公子就被那新妇用剪子扎穿了手掌…”
“啊…这…”蒋氏吓得立刻捂住了嘴。沈念咀嚼的动作又是一顿。忽然就就觉得嘴里的点心不香了。
“原来呀!这通政司家的女儿,从小患有梦游症!一到夜里睡着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梁家怕呀!可有什么办法呢?娶得门户太高,想合离也是不敢提…”
说完了故事一脸惋惜的样子。再看蒋氏深深皱起的眉头,觉得铺垫的可以,杨氏紧着就把火架起来。
“所以呀,我这些日子,正焦心给孩子相看婚事。每日里呀,觉也睡不好,偏没有一个是我清清楚楚的人家,哎…我倒瞧着您家之青,与我那女儿很是登对。念念又是从小与怡儿一起长大的,最是清楚怡儿脾气秉性。”说着看向沈念。
沈念一口点心干干卡在嗓子眼,噗一声喷出一堆点心沫子,连连咳嗽起来。心里道:“是很清楚你家怡儿脾气秉性,实在是不怎么样…”
杨氏见她咳的说不上话,指望不上她美言。期待的眼神悄悄翻了个白眼,又看回蒋氏。
“您若想再看看我家怡儿,下次我带她亲自登门拜访,您意下如何?”
蒋氏见百吉给沈念递了茶水拍了背,孩子不在咳了,才又对上杨氏视线。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只淡笑了笑,说道:“呦!您可想的太远了。不瞒你说,你家姑娘也就比念念大了两岁,我瞧她当比瞧念念一样,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给我当儿媳妇了,不合适不合适。”
杨氏期待笑容一僵,有些不死心道:“她可不是小孩子了,现在还时常帮我打理内宅事物,有时候比我想的还周到,如今…”
话没说完就被蒋氏打住。又听蒋氏揭过这茬,直接说起了别的,杨氏这才眨了眨眼。收回探到蒋氏那边的上半身,好好坐在了自己凳子上。
见这事没着落,又干干闲聊两句,杨氏就起身告辞了。
夜里沈念挨着老太太躺在床上,将这事与老太太细细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的冷笑连连。“你这大伯母,我与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下好了,碰了一脸钉子。哼。也罢,以后就老实了。”
“哎,小皮猴?睡吧!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看榜。你大哥三哥都有他们母亲陪着去看。我这老太太便去给你二哥撑撑门面,也好叫人知道,你二哥是正正经经的沈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