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念属实有些吃惊。“王孝成刚及弱冠,可这新妇…怎么瞧都有二十六七…”
纪元樱遥遥看了几眼,勾起嘴角笑了笑,“怀仁伯家的大姑娘长得不大出众,传说脾气也不好,十四五岁义亲时,好多家相看过后就没了音信。后又传出了这位姑娘身壮如牛,脸似磨盘的闲话。一直到了二十好几都没能出阁。”
说着拉起沈念继续下山,边走边说,“姐姐说,她嫁去半年,才知道王家已经没什么家底了。刚开始还打我姐姐嫁妆主意。我姐姐与那混蛋合离后,他们家再想找十五六的大家小姐是不可能了,要么找个小门户的姑娘,要么…”
说到这讥笑了笑,“没成想,他家倒真豁的出去。”
沈念不可思议又回头看一眼那两人,那新妇确实彪悍,正不知在质问王孝成什么,满脸不耐烦。王孝成却十分讨好,扶着新妇手臂耐心解释着些什么。还贴心的为她抚平了衣角。
淡笑着摇了摇头。王孝成这人,也算能伸能屈了。
送了元樱回去已是午时,便留下与纪老太太用了便饭。午后回了沈府,将纪老太太给带的书信交给老太太,一老一小坐在院里剥起了莲子。
葱白手指灵巧剥了一颗又一颗,沈念抬眼看向眯着眼专注手下的老太太。不由失笑。
“祖母,我看啊,您还是最擅长搓香丸。”
老太太笑了笑道:“人老了,眼睛不亮堂,剥起来真是费力。您今日上香去,路上可好玩?”说倒上香,又想起了沈彧,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二哥走了也快一个月了,这一路不得多辛苦呢…”
沈念勉强笑笑,安慰老太太,“哪有打仗不辛苦的,只盼着人能平安就好。”
因自家二哥赴了战场,虽沈彧还没到前线,但最近这些日子,一老一小格外在意南蛮战况。
“祖母,我听闻,讨伐南蛮的原四万大军损失惨重,三个月死伤一万六千人。如今城门也不敢出,只等着三皇子带兵增援。”
老太太点点头,沉声说到:“南边地形复杂,深林杂树众多,不熟悉当地的士兵,许多都是中了林中瘴气之毒。还有就是误食了野果蘑菇。就这样,哪还敢轻易出城围剿。只能是躲在城里,南蛮军来犯一次,就抵御一次。南蛮部落这次又是动真格的,集结了五万人马,哎,城墙一点一点残破。修补都来不及。”
“不知道二哥他们此去,可有好的办法。”
重重叹口气,担忧心情又加重了些。这沉重话题只能是暂时放一放。
莲子健脾养胃,还能去火。一老一小剥了满满一碗,叫厨房拿去熬粥。去了莲心的莲子粥清甜爽口,老太太喝着舒服,菜没用多少,只粥喝了两碗。而沈念早在粥好前,就饿的吃了两块点心半只乳鸽。等粥端上来,只喝了一口就实在喝不下了。
但又是自己辛苦剥的莲子,多少有些舍不得,就叫百吉将一碗粥带回了怡然苑,等着晚些饿了在吃。
傍晚时分,正对谱子弹玉琴的沈念忽觉手臂颤抖,腹中有些绞痛,抬起手臂去看。衣料滑到臂弯,白净手臂上隐隐显出几块青斑。
沈念顿时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