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是太久不见了。浸满泪水的眼睛有点看不真切。二哥的鼻子好像更高了,皮肤有些苍白,眼睛的颜色好像更浓黑,里面还有点点亮光闪烁。嘴唇有点干,但形状还是很好看。
时间仿似静止。直到一只大手抚上她后脑,力道一紧,便被沈彧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环上她肩膀。耳边是他淡淡的嗓音。
“不疼了。”
眼泪在也憋不住,都浸在了沈彧的大氅上。
常乐远远的看着也红了眼眶。“可是百吉,姑娘跟二公子这样一双人站在雪里,这般好看。我为何觉得有些异样。”
百吉知道她说的感觉。但自己也不知异样在哪里。不过是兄妹久别重逢罢了。抱一抱也没什么的。
低头看看小姑娘发顶,落了不少雪花。微微叹了口气,拍拍她道“别哭了,冷不冷?”
沈念两手抓着他前襟,干脆把眼泪全蹭了干净才抬起头来。“不冷的。”心里现在是热的。
“姑娘,雪太大了,还是先进屋吧。”百吉上前提醒。
沈念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私心里多不舍得这怀抱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二哥哥,你这一路辛不辛苦?”
沈彧将手拢回大氅,手指握起,仿似还有她脖颈上的余温。“不辛苦。”
侧目去看走在一旁的小姑娘,长高了许多,头发长了许多,没了那身孩子气,更…娇美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听说你病了很久?”
跨进屋里,热气扑面而来。沈念抬头看眼沈彧,“唔,已经好了。”
沈彧接下大氅递给七彦,抬手扫了扫沈念发顶的雪,微微迟疑了一下,又伸出食指轻轻蹭去她睫毛上冰雪化成的水珠。
沈念眨了眨眼。方才冰凉的脸,慢慢腾起热气,渐渐变得红晕。
“好了便好,心绞痛不是小事,日后在不舒服定要及时叫大夫来。”见她忽然有些呆住,觉得好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字上可有精进?”
沈念接过百吉递来的茶水握在手里。笑道:“自然是有精进,等二哥哥歇过来,考我便是。除了写字,我每日无所事事,刺绣与琴艺都进步了的。你瞧。”
说着放下手里茶杯。从腰间摸出一方帕子。素白的底子,只一棵挺拔的青松绣在帕角。
相较送他的护膝与荷包,这个劲松确实绣的大有进益。
沈彧却差异挑眉,“这是你的帕子?”
“嗯!”
“我第一次见姑娘的帕子上秀劲松的。”
沈念赧然,这颗劲松,就是她心里的二哥啊。想了片刻才反问道:“二哥哥见过很多姑娘的帕子吗?”
沈彧被她问得一愣。这一路上经过不少地方,确实有些姑娘往他马车里扔过帕子,还有荷包。他却不想让她知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