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彧又那里是心软之人呢，听到她提沈念心里愈发冷然。他有什么资格根沈念相提并论？

看着那依旧不停的背影，沈茉绝望了。绝望她在皇子府暗无天日的生活，绝望她孤身一人的孤独。除了死去的姨娘，再也没人真心对待她。双手抹去冰凉的泪水，眼睛里的委屈渐渐被冷意取代。

她忽然开始发泄似的大喊，“你以为沈念就真有你想的那般好吗？呵！你又如何想得到，你那温顺乖巧的妹妹打人时的样子多么跋扈！”

一从泛黄的毛竹掩去了沈彧的身影。可下一瞬他居然折了回来。

“你说什么。”

沈茉愣怔了许久，她看不清沈彧眼神里的情绪，那里面不是惊异，不是厌恶。

她咬咬唇，直直看着他道：“我没有信口开河，沈念对我动过手，这就是她伤的。”说罢撩起额角碎发，上面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沈念砸的，后来又被老太太用茶杯巩固了一下，才落下了疤。

可是沈彧那是什么神情？沈茉愈发不解，她竟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丝玩味。

“你当沈念是个乖巧单纯的人吗！她不是！她会算计会布局，她根本不是看起来那般一派纯良！”

“我知道。”

一声云淡风轻的‘我知道’打断了她。她这次，清楚的看见了沈彧眼中的笑意。她以为沈彧喜欢的是单纯乖巧的沈念。原来她错了。

“呵。”一声冷笑，沈茉突然不知道是该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沈彧。

“哈哈…”，她又开始大笑，笑的眼角带泪却停不下来。真是好笑，原来不是因为一个人完美无缺才爱她。原来爱她连她的不完美也满心欢喜。

“哈哈哈哈…”

好笑，太好笑了。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

笑声戛然而止，眼妆变得斑驳，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沈彧，你说，要是全京城都知道了你对沈念的心思，沈念会不会羞愤而死？”

沈彧却微微勾了勾唇角，嗓音淡淡道：“你要这样做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没有否认对沈念的感情。他甚至觉得心里忽然有些慰藉，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他可以承认对沈念的爱意。

但勾起的嘴角渐渐有些绷不住，只能是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罢了，只能是在沈茉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面前。

不再看有些疯癫的沈茉，冷了眉目转身而去。

沈茉突然有些疯癫的又笑了起来，笑了许久，她对着沈彧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不会说出来的，我怎么会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