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已知沈彧心意,而她现下有些自得的是,二哥并不知道她的心意。这有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意思。而最直观最开心的,还是她喜欢的二哥竟然也喜欢着她。但她心里除了高兴,压抑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她曾经对沈彧的关爱并不全是全心全意的。至少刚开始不是。
婚事已成,还是先得讲明两人心意才是。如何说呢。
过了晌午日头西斜不在炙热。小姑娘坐在妆台前一瞬不眨的盯着镜中自己。
过了许久忽然清了清嗓子,自语道:“嘿,二哥!哦,不,我该叫你,亲爱的夫君,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
摇头,又清了清嗓子,“夫君,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偷偷告诉你,我同你一样。”
太油腻了,叹气。
屋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沈念惊了一瞬,又想应该是百吉或是常乐从外面进来了,随后若无其事端起茶水放到嘴边。一边抬眼看向镜中去寻是哪个。
镜中两双眼睛相对,沈念顿时吓得的抖了一抖,一杯茶水一口没进嘴里,全洒在了衣袖上。
沈彧皱眉,“吓着了?”
手上一摞公文扔在案边,几步来了沈念跟前抓住她手腕去看。“烫到没有?”
沈念抿嘴摇头,“茶水已经凉了的。”
见他松了口气,紧张的干巴巴道:“二哥不是上衙门了吗?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瞧他的样子,应该是没听见她方才自言自语的话。
沈彧牵她起来走到衣柜边上,一边打开衣柜一边告诉她:“我公务多的忙不完,也不好总把你自己任在家中,往后我带些公文回来处理,也好陪你。”
长指在柜中寻找,取出件水红衫子滇红的裙裾。“今晚吏部侍郎要办寿宴,你陪我走个过场,稍坐坐就让白铭送你回来,可以吗?”
手上挂着那身衣裳看向沈念,他猜沈念不会喜欢那样的场合。
沈念点头,笑道,“不能在那多待会随你一起回来吗?”别家都是夫人相随,她怎么能把他自己丢下。何况总有人惦记他。
沈彧出乎意料的挑眉,随后笑道,“自然可以,现下衣服已经湿了,正好将衣服换了,我先去处理公文。你慢慢梳妆。”
将衣服递给她,又顺手拍了拍她后脑,折身坐到案边。
翻开文书,整个人立马肃穆威严,变了个人一般,哪还有方才的柔情。
沈念看了他好一会,只觉心里越发喜欢的紧,依依不舍进了内室去换衣裳。
夜里的宴席,沈念除了自己的婚礼,倒是第一次参加。当真是声色犬马,觥筹交错。热闹的很。
沈念本随着沈彧坐在一处,随着各个大小官员敬酒交流,人就被带走了。沈念在这样的场合没有朋友,但也不乏找她来说话饮酒的。
她从前不知道,这些贵族夫人劝起酒来当真有一套。推杯换盏一句词都不带重复的,她也已经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觉得面前的人影有点摇晃重影,沿路点起的灯笼也变得多了两倍。
夜色渐浓。
“奇怪!”沈念撑着案牍往前探了探身子,去仔细看那重了影子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看之下,那人竟越来越像沈彧。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