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诅咒真的能生效,那,那些每日吃斋念佛之人岂不是事事如意。
沈念垂眸不在看杨氏。瞧着时间不早,想来宴席快散,凑近了老太太低声道:“祖母可愿留下陪我些日子?”
老太太是沈家一家之长,同住京城,没有道理住到沈念这里,主要是这一住,就说不好是多少时日了,一月两月?或是半年?
老太太有百吉提前传话,心里也清楚缘由。可她又怎么人心丢下大房二房,独自避到沈念这处。“若真又起了变故,恐你大伯父二伯父遇事慌张,比不上我在家坐镇…”
沈念明白老太太心情,大房二房于她和沈彧来说,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但对老太太来说不是。
“祖母,若真生变故,三皇子会派人护住沈府。”
老太太眼神一亮,又听沈念道,“我要接您过来不过是您在我身边我安心。再说,您就不想我吗?我独守空宅,您来了,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岂不悠哉?”
看着沈念期盼的眼神,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她如何不想,自从沈念嫁人,她无趣极了!现下知道有三皇子相护放下心来。
端起桌前酒盏送进嘴里。老太太喝罢忽然撑着额头靠向沈念,中气十足道:“哎呀,瞧这老不中用,这般岁数还会贪杯。”
沈念强压住笑意将老太太搂住,朗声道:“呀,祖母是喝醉了,快扶祖母歇息去。”
杨氏李氏两人听了连忙也凑上前来。“母亲,母亲无碍吧?”
老太太已是晕晕乎乎不明就里,哪还回答她们。
叫南妈妈柳妈妈将老太太搀扶起来。沈念急忙道:“百吉,快去引路,莫叫祖母吹了风在发了头疾。”
百吉机灵应声,不等杨氏李氏几个反应,就将人领走了。
沈念看向杨氏几人,蹙眉道:“想来明日醒了就好了,两位伯母不必担心。今夜,就叫祖母先歇在我这里。”
她们自然也不是真的担心。李氏点头说到;“正是,现下时辰不早,我们便先回吧,你照看好老太太,我明个亲自来接她老人家。”
沈念没有多说什么,只点头道是,送了她们出去,目光一直放在杨氏身上。
作为一家长媳,她竟不如李氏装的体面。接老太太回去的话,该她来说才是。想来日子过的八成是破罐子破摔了。
杨氏如何不知沈念眼中神色,那眼神里含着的讥讽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道何时轮到她挑自己的礼,凉凉的与沈念对视片刻,却忍不住败下阵来。
这丫头,好似心性变了。周身的气场让她难以对抗。回想从前那畏畏缩缩的沈念。倒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一夜沈念又回到了从前一般,钻在老太太被窝里,说不完的悄悄话。一老一下聊得热火朝天。南妈妈忍无可忍,立在帐外道;“老太太,该睡了!来日方长,您两个明日天亮了再说不迟。可不好熬夜伤身。”
沈念笑道:“劳南妈妈费心了,我这就哄祖母睡了。”她年轻还好。老太太还是身体要紧。
歇下话头,帐中渐渐安静。
次日一早,李氏就乘车来接老太太,杨氏当真是没来。沈念将人引进屋里,边走边叹气道:“二伯母怕是白跑一趟了,祖母今早清忽然发起了恶寒,想必是夜里风凉吹坏了。现下不好挪动,不若先在我这养些时日,待祖母大好了。我亲自送她老人家回去。”
李氏凑到老太太床前关心一番,也只好道,“如此确实是不能挪动,你照料细心,我也放心。缺什么你千万与我说,我叫人一早送来。”
心里却忍不住松了口气,养在沈念这处,少了她每日贴身照料。实在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