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午后,天空蓦地打起了阵阵响雷,不一会便乌云蔽日,下起了倾盆大雨。苏陌披着外衣伫立在窗边,淡漠的凝视窗外,东云槿一把从后面环上了苏陌的腰,将头轻放在其肩上,“女人,我们去西羽吧!”
“好!”苏陌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几日蛊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苏陌手上的黑线也到了最后一节关节处,正如当日红衣男子所说,时日不多了。西羽乃蛊毒的发源地,去那,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明日,我便去与皇兄辞行!”
秋日的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天便放晴了。
然而百废待兴的东云却彷如这骤然变天的天空一般,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此刻,东云皇宫内。
东云轩一身纯黑色镶金蟒袍,低沉着脸,端坐于檀木椅上,一双剑眉因为繁琐,而皱在了一起,而他的身前,便跪着几名身着铠甲的将士。
“皇上,北辰太子携大军从后方攻入东云,如今汴梁危在旦夕,一旦被攻破,便会直取帝都!”
“皇上,上式那边的驻守的北辰兵马,无故多了几十万兵马,疑是与南木勾结,要毁我东云,如今,由槿王的十万追云骑驻守的中俞,亦是危在旦夕!”
“皇上,百汇关失守,各地藩王的兵马来不及支援,联军要攻至帝都了!”
“皇上,东云危在旦夕,恳请皇上宣槿王回朝,一致对敌啊!”
“皇上,未免遭到四方围剿,还请皇上移都南方啊!”
东云轩头痛欲裂的揉了揉太阳穴,昂声道,“够了,下去吧,朕知道了!”
群臣一愣,不死心的继续高喊道,“皇上,速速宣槿王回朝,方是上上之策啊!”
“住嘴!”东云轩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檀木桌上,厉声喝到,“槿王槿王,没了槿王,你们便什么事都做不了了吗?若是如此,我要你们何用!”
“皇上,此乃东云危及存亡!”
“朕知道!这里,不是还有朕!难道你们认为朕的实力,没有槿王的强?还是觉得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及一个槿王?”
此言一出,场下的将领齐齐低沉着头,高呼道:“臣不敢!”
东云轩烦闷的挥了挥袖袍,沉声道,“都下去吧,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朕自会想应对之策!”
众将士两两对望了几眼,知趣的退了下去,“臣等告退!”
东云轩蓦地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瞥向窗外,北辰当时和东云绝勾结的时候,便可预料到他的野心,以十万兵马为饵,逼槿王远走帝都,怂恿太子弑父夺位,造成东云内乱。
前几日得线人来报,九弟夫妻二人中了蛊毒,如果他没猜错,这亦是北辰的杰作!妄图以蛊毒钳制住九弟夫妻二人,助太子登基,只等九弟夫妻大势已去,他便钳制东云绝,挟天子亦令诸侯,到时候他北辰的兵马,必会踏平南木。
然,人算不如天算,北辰没有想到自己的十万御卫队竟然帮了九弟夫妻一个大忙,本来易守难攻的帝都皇城足以等到九弟夫妻毒发,确实没想到十万御卫队和十几万追云骑,里外夹击,在一日之内便轻轻松松的破了皇城。
他既然敢算计东云,势必已经想到了在事败以后东云的反映,未免东云休养生息后借机与北辰大战,他便与南木联手,共同先吞了东云这块最难啃的骨头!
他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式,他也不得不承认,以他的手腕,无法对抗北辰与南木突如其来的联军,只是,九弟夫妻身中蛊毒,必有一人未时不多,他又何其忍心,去剥夺他们仅有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