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丽的山坡上,一名年轻的男子闭着双眼,敲着二郎腿闲适的躺着,嘴里叼了根野草,还不断念念有词。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阴凉,男子正欲睁眼,一阵熟悉的声音便淡淡的在耳边响了起来,“托比木,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托比木楞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勾在了东云槿的脖子上,“那达,你终于凯旋而归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了我们全北莽的英雄!我听他们说的好邪乎,说什么你给五千精兵施了法术,让他们飞进了城里,然后又请到了真主附体,在莫珈城门前燃起了层层白雾!”
东云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拍在托比木的肩上,“你当我是神吗?”
“那达,你不知道,现在你在我们北莽老百姓的眼里还真成了神,那个什么莫珈城,攻了那么多年都没攻下,你一去,这倒好,几天就搞定了,那北莽的大官屁都不敢放,生怕被可汗骂。”
东云槿无奈的摇了摇头,“托比木,巴桑和吗桑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很好啦,特别是吗桑,这几日你的英勇事迹传开了以后,吗桑逢人便说,这个将军等于她的半个儿子,是她慧眼识人,把你带回来的。至于巴桑,每天早上出去和几个哦吉闲谈的时候,都荣光满面的回来呢!哈,走,我们回家去,吗桑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很开心!”说罢,托比木便一手勾着东云槿朝着家里走去。
“托比木,我的剑你帮我收好了没?”
“收好了收好了,吗桑现在把它放在了族牌那边,每日供奉着,希望有朝一日我也和你一样出息呢!”
七日后,北莽与南莽两方霸主相聚与莫珈城,律必拓以一百万担粮草换取莫珈城,双方协议就如此定了下来,北莽带着一百万淡粮草和驻守的将士兴高采烈的回了国,而南莽也重新将蓝白棋插在了莫珈城上。
北莽突如其来的一场危机,就如此被化解了去。
然而相比之下,西羽那边,却是暗潮涌动了起来。
寂静的竹林中,红衣男子手握一支玉箫,淡然的坐在青石板上,优美的音符随着男子清晰的吞吐淡淡传了出来,他的身侧,俨然躺着一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双目紧闭,头微微的点着,似是在配合男子的曲调。
“嘟!”一声杂音突然冒了出来,男子烦闷的一把将玉箫丢在了地上。
而女子依旧紧闭着双眼,只是双眉却蓦地动了一下,“喂,你有心事!”
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隐瞒,“藩王割据,且实力不断扩大,我西羽兵力如此涣散,若是打起仗来,恐怕斗不过任何一国!”
“把权收回来吧!”
男子蓦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谈何容易?我怎么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理由?”
女子微微嗤笑了一声,翻身做了起来,“何须理由,杯酒释兵权便可!”
男子微微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此话和解?”
“你可以召集所有藩王进京,邀他们私谈,藩王自恃掌握大权,认为你不敢拿他们怎样,而你,便可抓住这个漏洞,将他们困起来,如若他们肯交出兵权,那你就给他们一个有名无实的藩位,且长子世袭。如若不肯,你何须给他们面子?直接给我杀了,夺权!”
男子身体不由得一怔,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久久不曾说话。
不是说失忆了,为何她兵法,还是如此高超?
女子蓦地举起手,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头上,“看什么看,没看过失忆的人啊!作为一个皇帝,还那么窝囊,你憋不憋屈啊?我告诉你,你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你说一,别人就不能说二,说了二的,那便是乱臣,那便是贼子!你杀了有何不可?哪一个国家没有杀戮,这么做,只是为了百姓能够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男子僵硬的脸蓦地软了下来,乘着女子不注意,轻浮的在女子的脸上烙下轻轻一吻,“哈哈,小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这样吧,干脆你去帮我批改奏折好了!”
“做梦!”女子的玉手再一次敲打在男子的头上,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天,刚开始这个家伙还只是烦闷的时候才来征求自己的建议,到了后来,什么问题都朝她身上堆,恨不得直接把奏折给搬过来,“顺便警告你,别给我动手动脚的!”
“嘿嘿,”男子极尽邪魅的一笑,突然一把抓起女子的柔荑,将脸凑到了女子面前,很是认真的说道,“小染,要不,我收了你吧,你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哈,我养着你,你替我办事,如何?”
“西羽耀,你信不信我喂你吃媚药,再一把把你丢到后宫那群女人堆去!他们可是对你很感兴趣!”
男子讪讪的松开了女子的手,急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肾亏,消瘦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