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南姝最先气不过,沐初棠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沐初棠放下竹帘,轻轻的注视着沈樘忆,须臾,她笑道:“不是昂起了头颅,用着余光看人,就能代表高贵了”
意料之中,沈樘忆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狐狸,神情逐渐恶毒,沐初棠并不在意,继续,“这人呐,越是极其强烈的表现出什么就代表她就没有什么,殊不知,她所想表现出来的高贵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成功的看到了她表情狰狞,沐初棠勾起唇角,笑的得意,“也是,跟妾室养大的孩子还谈什么教养!”
沐初棠杀人诛心,什么时候在嘴上吃过亏,她早就看不惯沈樘忆这花孔雀到处开屏的架势,如今她也算是自讨苦吃。
沈樘忆手中的帕子几乎被她捏碎,眼神阴鸷,冷声,道:“听闻小棠先生是个孤儿,如今倒是可怜起来有父母的,还真是难得心怀天下”
沐初棠淡淡瞥了她一眼便不去理会,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向后靠去,她虽没有父母,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与人为善、民族大义,沈樘忆的小心眼儿太多,眼神阴暗不够清澈,她不喜欢。
“你一定听说过白芷岚”,沈樘忆娓娓道来,“五年前,白家要与圣亲王府联姻,当时辰世子以身体多病为由几番拒绝,后来圣亲王便出了事,他欲带你离京,可你却不愿随他颠沛流离,反而一招假传口谕,将他调离了你的身边,让他无法再纠缠于你,可你的自私更是害了他,他体内余毒未清,常年饮药才能吊着一口气,如何上得了战场,如今他能凯旋而归却是你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沈樘忆冷笑,“当年,以白家为首,全力反对你这道假口谕,无奈势单力薄,他还是上了战场,或许是出于对白家的感激,首战告捷,回京的不止胜利的消息,也有对白家的承诺,凯旋之后,娶白芷岚为妻”
沐初棠不为所动,仿佛沉睡过去,反而南姝很是担心,当年的事情她不知道,甚至曾经也相信了满大街的流言蜚语,可是知道那个小先生是师姐之后,她相信师姐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沈樘忆知道她根本没睡,“如今,这仗是打完了,白芷岚,他是肯定的要娶的,他在这个时候带你回去,你猜猜,他是恨你呢?还是始终没忘了你?”她忽然嗤笑,“你如此讽刺妾室的孩子,你猜猜,你会不会也有一个妾室的孩子呢?”
沈樘忆笑的得意,因为她看见沐初棠的眉头微微皱起,说到底,还是介意的。
而袖袍下的双拳握紧,沐初棠确实此刻不平静,内心甚至是惊涛骇浪,并非是因为她话里的什么妾室、白芷岚的,而是沈樘忆是怎么知道祁佑辰曾经试图带她走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愿意随祁佑辰远走他乡的?
沐初棠忽然不确定了,四年前,圣亲王一夜之间兵败如山,胡羌大军以雷霆之势占领了抚越要塞,朝中纷纷上奏进言,此次失利定是圣亲王投靠了胡羌,要以辰世子之命来偿还死去的万千封祁儿郎。
圣上仁慈,一直没有下杀心。本以为只要祁佑辰老老实实按兵不动,便不会有事情,可谁曾想到,圣上的杀心来的如此突然。
当祁长嫣告知自己圣上要对祁佑辰下手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圣上定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从圣亲王出事之后祁佑辰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除了给自己的那封信笺,如今沈樘忆能这么精准的说出信笺的内容,看来这封信笺是流了出去。
信笺上祁佑辰表现出私自离京的意愿,怪不得圣上下杀心了,他这一走,坐实了圣亲王的叛变。
沐初棠闭着的眼睫微动,心底泛出冷意,这封信笺的传信方式用的是元明宗最机密的传信方式,所以难道真的是元明宗出了叛徒?沐初棠不敢想下去。
沐初棠再次睁开眼,美目流盼,缓缓露出了笑意,反问,“沈小姐不妨先猜猜看我身上的这件斗篷他为何会带上战场?若只是一件斗篷他为何会对你大发雷霆?”
沐初棠就是在此刻改变了注意,不换马车了,她想知道,沈樘忆究竟还知道多少?
她摸了摸身上的天青色斗篷,挑衅,“你想要这件斗篷?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先确定你想要的是斗篷还是斗篷在他心里的位置”
沐初棠看见她脸色颓败,继续,“若是后者,我没办法给你,得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什么意思?”
沐初棠轻笑,“我既然回来了,就别指望着安分守己,论家世我没有办法与白芷岚相比的,不过事在人为,最后,辰王妃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你说,是吗?”
沈樘忆不确定的看着她,神色尽是犹豫不决,“你是要与我合作?”思忖片刻,她否认,“太后已经允诺我侧妃的位置,我为何还要与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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