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夏国的贵胄苏牧,就这么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
红日初升。
太阳,往往代表着希望。
然而,大夏使节队伍中的众人,却都陷入了绝望。
昨日还被奉为上宾的他们,今天却都成了阶下囚。
而这一切,竟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刺杀单于的罪名。
这个罪名荒唐到让苏牧想要发笑,在你们的地盘,我一个麾下只有一百多号人的大夏使臣,杀了你们的首领。
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我图什么?
被人结结实实扣上一个大黑锅的苏牧,在两天后,见到了匈奴的新单于。
一个绿瞳、鹰鼻、络腮胡子的大汗。
栾提且鞮侯来到关押苏牧的帐子里,满面笑容的来到他面前,道:“苏将军,在长安时,你我相处甚欢。虽然你们杀了我哥哥,但由于我们之间的情谊在,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苏牧略微抬了下眼皮,道:“说吧,什么条件。”
栾提且鞮侯道:“没什么条件,你我兄弟,还谈什么条件。你就只管留下来,和兄弟我共享荣华,有朝一日,我们也可以共同返回长安。”
浑身被绑,苏牧艰难的站起身,微笑迎着栾提且鞮侯走过来,并在他面前站定。
看着脸上挂着欣赏笑容的栾提且鞮侯,苏牧突然脸色一变,大骂道:“你这弑兄的畜生!我过去瞎了眼才与你交好,就你这虫豸一般的狗东西,还叫我兄弟,我tui!”
一口痰吐出去,苏牧哈哈笑道:“就你这夯货,能活过正月都算你能耐大,还妄想入主中原,白日做梦!”
栾提且鞮侯默默听他骂完,擦掉脸上的唾沫,阴着脸道:“会有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说罢,他转身离开。
这一日,再无人给苏牧送一口吃的。
至于火炭,更是没有。
又是一夜过去,帘子再次被人掀开。
账内安安静静的,来人大惊,连忙来到胡床前。
胡床上的苏牧,已没有了昨日大骂单于的精气神。
此时的他蜷成一团,呼吸急促,脸色通红。
来人心中一跳,伸手朝他额头摸去。
一片滚烫!
草原的夜还是很冷的,火炭还被断了,身娇肉贵的大少爷,直接就被冻病了。
苏牧做了一个梦,梦中,他顺利将礼物送给了匈奴单于,并率队返回了长安。
完成了作为一个使臣的使命,幼帝下旨,褒奖他忠勇双全。
以往一直看不起他的父亲,也难得的对他露出了笑脸。
家中天仙般的娇妻,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但这个梦只做到一半,他就忽然如坠冰窟,瞬间醒来。
“苏牧,你终于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苏牧废力的睁开双眼,是李权,大夏国大将军李用之子。
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就是他率队抵抗发疯的匈奴人。
和栾提且鞮侯不同,李权是苏牧最好的哥们,在长安时,俩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李权勇武,苏牧聪慧。
两人的组合,在长安城是鼎鼎大名。
只是这大名,是臭了罐儿的。
“你原来没事啊。”看到自己好朋友平安无事,苏牧大喜。
这也算是诸多不幸中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那个夜晚,当听到帐外没了声响时,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好朋友没了。
“是啊,我没事。”李权躲躲闪闪的,有些不敢看苏牧的眼睛。
看到自己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好哥们,竟作如此小女儿之态,苏牧疑惑了一瞬。
刚准备笑他是不是害怕了,下一刻,苏牧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按理来说,现在的李权,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俘虏。
自己还处在五花大绑的囚禁状态,而眼前的李权却能自由行动。
不仅如此,他还换上了匈奴人的服饰,衣襟左衽。
苏牧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我困欲眠,卿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