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们在远处盯着点,别让胡子杀人了。”
“是!”
关门声落,偌大的办公室显得寂静诡异。
林骸不再盯着屏幕,百聊赖地从抽屉了拿了根雪茄,脑海中又回想起薛泽那通极具威胁的电话——
是,自己是答应了薛泽不动薛凛,可谁也没说不能让别人动手啊。“聚众斗殴恶性事件”,这个死因应该还算不吧?
想到这儿,林骸不禁垂眸一笑,手上剪雪茄的动作丝毫不停。
只可惜没亲自动手,还是有些不爽快。不过今晚留着谢钰的命,之后倒也有的是机会让他连薛凛的份儿一起遭了。S级的Apha,总该是耐玩些的。
说来也不怪谢光威当时玩得有些过火。这么个宝贝儿子可是天赐的璞玉,如此强的恢复能力自然经得住一次次雕琢,那可不是他妈妈能比拟的。他妈妈……
“哎,可惜了。”
林骸止住思绪叹了口气,也不知可惜的到底是女人的死,还是谢光威留下的“作品”又少了一件。
…
冰冷的硬物磨着颈侧的皮肤狠狠蹭过,些微的刺痛感唤醒麻痹的神经。
“醒这么快?不是说能昏十几分钟吗?”
“还是他妈S级的代谢能力太强了!”
男人们的嗓门吵得谢钰耳膜发胀,现下唯有用尽全身力气与沉重的眼皮抗衡……
奈何根本不等画面成像。下一秒,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自上方响起,一道温热液体落在脸侧覆着眼睫,透着Apha们熟悉的腥味。
“我靠阿超,你射这么快的嘛?”
“不是,我…是他妈的突然睁眼吓老子一跳!”
“我看阿超就是喜欢这款哈哈,准备时间撸一把都能射哈哈!”
“行了,都给我闭嘴!”
胡子的呵斥炸在耳边,顿时止了所有杂言碎语。同时间,谢钰感受到一股力量将自己猛地一提,禁锢脖颈的铁质项圈顷刻滑破皮肤。
“嗯…”
极轻的闷哼未被胡子捕捉,谢钰只觉荞麦信息素铺天盖地冲来,而百合在阻断剂的作用下泄不出丝毫!
丁——
铁链在暴力提拽下发出刺耳的声响。谢钰被迫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对上胡子被仇恨扭曲的笑容,
“S级又咋了,不还是照样落老子手上?”
谢钰意识已经从乙醚的泥潭中抽离,奈何身体的恢复还是晚了一步。
睫毛上粘连的白色液体遮挡了视野,谢钰现下却根本顾不得擦拭。随着胡子攥紧铁链向前一拽,视线飘散间半跪的身体跟着一跌,暴力压制下嘴角堪堪抵在了男人裆部!
“臭婊子,上周你不是骂我阉狗吗?”
胡子根本不等谢钰回答,右手攥着铁链,左手插入他发间又是下死劲地一摁,
“那你伺候我又算什么?狗都不如,烂货,娼妓,还是肉便器啊?”
…
谢钰被铁链束缚的四肢没有丝毫反抗,甚至连声都没吭,唯有脑袋轻轻一动,像是不经意间调整了下角度。
“哥!他凶得很,小心咬你!”
“你瞎说啥呢,就算他醒了,身体也恢复不了这么快。”
众人对水仙的惊呼嗤笑不已,包括胡子也是不以为意,甚至左手用力一扯谢钰的头发,胯部模拟性交的动作往他嘴侧狠顶了一下,
“放心,他被狗链拴在这儿,哪儿都跑不了。今儿还是要先解决咱们的凛哥啊!”
话落,胡子拽着谢钰发尖猛然用力,眼皮一低,用俯视的角度对上了那双挂着精液的墨眸——
这一刻,胡子如洪水的恨意好像找到了发泄口。
他在监狱外被老大压着,顶了锅坐牢还他妈被薛凛压一头!自己受够了,管他什么薛凛还是谢钰,自己都受够了!
分不清是急切地要羞辱谢钰,还是宣泄自己那窝囊的人生。总之当胡子拉下自己裤腰,将被薛凛剁掉一半的阴茎对准谢钰的脸时,所有耻辱感好似都升华成了施虐者的快意。
对他人施暴,送他人以苦难,原来也是治愈自卑的良药。而此刻,胡子觉得自己“痊愈”了……
薄薄月色是最好的掩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间的另一头,人知晓琥珀色的眼睛是从何时开始“监视全局”——除了谢钰。
“…烂货,娼妓,还是肉便器啊?”
胡子辱骂的词语不堪入耳,谢钰压抑着名为杀戮的冲动火山,微微调整角度,只为更清楚地确认来自“同伴”的视线。夜色下,人发现他们的视线像两把利刃在空中相撞!
“你先别动。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
薛凛没出声,连信息素都尽数被阻隔剂抹去。但仅凭眼神,他知道谢钰“听见”了。
万幸这些天自己一直提防着林骸的行动,各种零碎的武器全部随身携带。此刻,薛凛别在袖口的小铁钉正一次次地扎向束缚手腕的麻绳,摩擦戳刺。
快点啊,再快点!
他看见胡子将谢钰拽了开,对着他拉下了裤腰。怒火烧灼着让薛凛控制不住地想用蛮力挣,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操,也就薛凛朝他脸上撒过尿吧?哥牛逼啊!”
淅淅沥沥,水声在昏暗的房间隐秘扩散,又被众人点燃的呼声淹没。而薛凛像是失了聪,脑海中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嘣”——理智的底线尽数崩断。
谢钰眼睫上的白液还未擦去,又被落在脸上的尿液稀释,顺着眼角蜿蜒而下,仿若一条流动的淫蛇。众人的哄笑声中,谢钰的一抖细微至极,连铁链都不曾发出声响。唯有薛凛极佳的视线看见他下颌微不可见的紧绷……是野兽爆发的前奏。
丑陋畸形的阴茎在眼前晃动,滚热的腥臊尿液源源不断射向眉心脸侧。谢钰眯着眼,脑袋一偏像是躲避着淋尿羞辱,可薛凛知晓他是在找自己的眼睛,谢钰在等自己的信号!
他们一个被铁链锁着脖颈四肢,一个被麻绳绑死在铁柱。面对寡不敌众的局面,连薛凛都暇细想——
谢钰完全可以反抗,但他还是在极尽羞辱中选择等待自己的信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谢钰开始下意识地信任自己?
所谓了。
Apha的天性法忍受所有物被觊觎侵犯。薛凛视野中只剩下谢钰压抑至红透的眼尾……
玉石俱焚吧。
【彩蛋】
“小钰乖,冲干净了,一会儿上药好得快。”
“妈…”
“好啦,忍一下就好了。”
可是你每次都说忍一下就好了,说得那么温柔,让我每次都会相信。只是这一次忍过去了,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这些话谢钰没再说,没用的。在地下室的每分每秒都挺过来了,不过是清洗而已,没事的。
“…疼!”
只是当棕色的药水倒入浴缸,将淡红色的水染成红棕时,谢钰还是没忍住叫了声,连带墙上锁着右手手腕的铁链瞬间碰撞出响。
在同龄人还会因为疼痛哭天喊地的时候,谢钰已经很久没喊过疼了,连同女人也微微一惊,
“这,这是你爸说混在水里消毒的。小钰乖啊,来吃颗糖…”
“怎么回事?”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母亲的话被熟悉的声音径直打断。没有人注意到浴缸突然泛了层小小的涟漪,是谢钰极其克制地抖了下。
“我说过,这个要等水不红了再倒。”
“对不起,是我看换第三次水了,就倒……”
“没事亲爱的。”
男人最后一句语气已换上伪装的温柔。抬步上前路过女人时摸了摸她的头顶,直至停在浴缸旁,抬眼看见谢钰吊在半空的右手指尖正细微地打着颤,嘴角不由勾了个弧度,看不出喜乐,
“你刚是不是说疼了?”
…
谢钰的年龄还不足以克制情绪。哪怕不说话,察觉到危险不由抿紧的唇还是将他尽数暴露。
男人扫了眼不置可否,仍是温柔的语气道,
“今天一天都没哭,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怎么看见你妈妈就喊疼撒娇了?”
话落,男人转身接过女人手中的药瓶,直接对着谢钰暴露在水面外的伤口泼了上去。
“还疼吗?”
…我。
“我问你还疼吗?”
我要…
“在我问你问题的时候要说话,疼吗?”
我要杀了他。
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
…
晚间的监狱46号房,薛凛弹烟灰的指尖不禁一抖,偏过头忍不住重复道,
“你说刚那个噩梦,你被铁链锁在浴缸里…清洗伤口?”
噩梦初醒的谢钰不禁蹙了下眉,恍惚总算散去几分。
但既然都说漏了嘴,也没什么找补的意义。谢钰索性点了下头,往床头一靠对上薛凛的目光,淡淡道,
“水是冷的,止血。铁链是因为我一开始想跑,他特意做的。还有问题吗?”
“…你那时候多大?”
“反正十二岁之后就没用过浴缸了。”
…
薛凛在沉默中灭了烟。说实话,给谢钰个拥抱其实既矫情也没用,但听他淡漠地说完,自己心里又难受得发紧发麻。
“你不要摆出这幅表情。”
薛凛还来不及做出举动,闻言一头雾水望向谢钰,
“什么表情?”
确实很细微,只是眉头牵动的角度和平时不太一样而已,像同情,但显然不止。
不过谢钰也懒得点他。对上薛凛的目光,墨眸眯了眯,挑衅的模样已看不出先前噩梦的阴霾,
“让我想做了你的表情。”
…
“做”也有很多意思。
薛凛勾了嘴角没接话,既然谢钰肯说出来,那显然已不需要自己什么可笑的“安慰”。
从口袋里又拿了根烟,想了想,薛凛还是没说话。只是给谢钰也递了根,在他伸手接时扣了下他手腕,指侧不住轻轻摩挲了下——
在那个曾带枷锁的地方,窥探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