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然走出孟宅大门,开上停在那儿的黑色雪佛兰驶出瓦片胡同南口后往河岸西街驶去。
穿过河岸西街,再穿过鼓楼西街,往东行驶半里地,便是郭伯瀚住的椿树胡同了。
刚才他向孟汐岚了解完事情的全部经过后给郭伯瀚住所拨了一个电话,那边没人接,随后他又给警察局打电话,警察局那边说郭伯瀚刚走,这么看郭伯瀚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真如陆卓然猜想的那样,郭伯瀚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孟汐岚走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郭伯瀚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对瞧着他的总务科副科长说:“我今晚有个应酬,一会儿直接去。”
总务科副科长醒悟,点了下头说:“哦,那我先走了。”
“走吧!”郭伯瀚说,说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着吸了起来。
待科室的人走完,他夹着烟卷走到窗前慢慢地吸着。
今晚他并没有什么应酬,而是和孟汐岚约好,一下班孟汐岚就回家陪父亲等孟汐涵回家,他在这里盯着,万一出现意外,好随机应变。
六点十分,他看见樊永祥和两个手下坐上黑色别克驶出警局大门,七点多点他又看到那辆别克回来了。
这么快?他还在心里盘算时,别克已经停在了楼下。
车门打开,樊永祥从车上走了下来,样子烦躁而沮丧。
事情不顺利。郭伯瀚马上有了判断。
随后他决定再等一会儿,等樊永祥向柳局长汇报完再去找他,那时,他去找樊永祥,樊永祥才不会感觉厌烦。
樊永祥应该早就料到了他不会回家,他必定会在这儿等消息。
七八分钟后郭伯瀚去了樊永祥办公室,那时樊永祥刚放下手里的话筒,不等他开口便说:“孟汐涵放不了了。”
“为什么?”郭伯瀚问。
“事情被李三知道了。”樊永祥点着一根烟说。
“那个刚来不久的警察大队副队长?”郭伯瀚问。
“对。”樊永祥看了郭伯瀚一眼说,“他和丁树三浦的副官很熟,他要是知道了,丁树三浦就会很快地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郭伯瀚问。
“说不好呢。”樊永祥叹了口气说,“也可能是瞎猫碰死耗子,也可能是什么人走露了消息,反正他找到了关孟汐涵的地方,还跟看守问三问四的问个没完。”
“他知道那里关的是孟汐涵?而且还知道你们因为什么抓她?”郭伯瀚问。
“我去时他正往外走。”樊永祥脸上现出怒气,“还阴阳怪气地说,恭喜了,你们又抓了一个共党,可你们也太低调了,怎么不把孟家大小姐带回局里让大家为你们庆贺庆贺呢?我说,审清楚了我自然会带回局里去。”
“那你就断定他一定会和丁树三浦的副官去说?”郭伯瀚的心揪了起来。
“一定会。”樊永祥像猎狗似的瞪起了眼睛,“你不知道,章家那丫头死后不久,我们就锁定他了,他隔三岔五就和丁树三浦的副官去兆顺酒馆。
“哦,”郭伯瀚盯向樊永祥问,“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刚跟局长做了汇报,”樊永祥直了直身子说,“局长让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有办法了?”郭伯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