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宴勉强算她口中懂行的那种,知道这白玉膏乃是容华阁所出品。
容华阁与其他胭脂水粉铺子区别开来来的便是自家独特的“药尽妆用”的理念,在京中贵女圈子很是火热,甚至还有外地的世家大族的姑娘们托奴仆进京代买。
当年凡是容华阁所出新品一不爆火,而传闻能治外伤、止血化瘀、消除疤痕,还能让积黑的关节处变白的白玉膏更是“一玉难求”,一年仅对外出售五十罐,一罐的价格在外能炒到五百两。
可惜在三年前容华阁便宣布关门了,原因至今是个谜。
“我又不是老大夫,我要懂这些干嘛?”江婕妤不耐烦这些花里胡哨的心思,直截了当,“不就是一个跌打损伤的止血药么?真麻烦。”
她小声嘟囔。
二人斗着嘴,手下的力度却不轻,狠命替岑清宴揉着关节,疼得她直打哆嗦。
姝美人抬头冲她嫣然一笑:“娘娘可得忍着些,不然臣妾和江婕妤可不敢用力。”
她用着最柔的语调,说出话令岑清宴倍感寒冷。
“不用力也行...”
姝美人闻言拧眉:“那怎么行呢?这样才能更好的活血化瘀,娘娘,您听了我的,明儿起来膝盖一定比之前还白嫩上几分。”说着,手下又用力了几分。
“疼疼疼哎——”
终于,岑清宴斜倚在贵妃榻,喉咙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姝美人的寝宫是茝若殿中的东侧殿,而西侧殿中住着另一位不怎么说话的爱陈美人。陈美人才从外头闲逛回来,自姝美人寝宫外经过时明显一愣。
姝美人屋里这动静是...
青天白日紧闭的殿门,三位娘娘的随身宫女都守在外头。伴随着岑清宴忍痛的呻吟,姝美人娇媚的嗔怪与江婕妤时不时喘着粗气的“嘿”、“哈”之声,实在令外头路过的人想入非非。
她拉着宫女加快了脚步离开。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姝美人擦了把额角的汗珠,笑道:“这罐白玉膏就赠与娘娘——”
“那怎么行?”岑清宴义正言辞地将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青瓷罐推了回去,“这白玉膏在京中可是一罐难求,看着便是稀物,本宫怎么能夺姝妹妹的珍藏呢?”
“妨。”姝美人狡黠灵动的双眸绽出熠熠光华,“这白玉膏乃是臣妾少时闲暇所研,旁人那或许难求,臣妾这可是不缺的。”
“姝美人快莫要与本宫开玩笑了,容华阁不是早间便关门——”岑清宴的话音戛然而止。
是啊,容华阁早在三年前就关门大吉了,可是三年前,不正好是?进宫的日子么?
传闻容华阁的少东家是名身似柳条,音若黄鹂的妙龄少女。
难道,眼前的姝美人,真的是容华阁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