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爹。”
他们是该归家了。
重生归来,她自以为知道前尘后事,便可带着安家所向披靡,可笑地是,她连谁是好人谁是恶人都不甚明了,又何来的所向披靡?
不过今日顾家这一遭,她不算白走,顾浥尘的那句话说得极好,安顾两家乃一脉两支,若安家叛国,顾家如何能逃脱?
上一世,顾家能逃脱,绝不可能是因为顾浥尘一人之功,只怕是顾家满门都背弃了安家!
片刻后,司巧,流萤,折绵提着雨伞,匆匆冲进林亭。
“国公爷,妧娘。”
“恩。”安行洲一边拿过一把雨伞,一边对清妧说,“我先去前院说一声,你自管往垂花门候着。”
“是。”
等安行洲离开林亭,清妧才将目光落在身边的三个贴身婢子身上。
她能撞见顾浥尘,除却顾家人的算计,当然也有身边人的成全。
流萤是被香莺喊走的,司巧是看天色不对被指使去取伞的,而指使她的折绵,却突然没了影子。
折绵定是背叛了她,可除了折绵,流萤和司巧呢?
司巧撑开雨伞:“妧娘,地上水多,您小心些。”
“阿爹刚问我,为何去了怡红院?你们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司巧,流萤,折绵慌忙跪下,齐
齐喊道:“妧娘,不是婢子说得。”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重要地是,阿爹定会差人去怡红院问,然,兰嬷嬷已经同范三郎发过毒誓,绝不告诉任何人。”
司巧,流萤,折绵急叩首:“妧娘,婢子们发誓,宁死也不会将妧娘之事告诉任何人。”
“甚好。”
清妧抬步,步入雨中。
是不是真如此,她且等着看。
暴雨中,清妧登上马车,车将出宅门,一穿蓑衣的小厮绕过影壁,冲到安行洲的骏马前。
“国公爷,兰嬷嬷说,县主前儿个是进了怡红院,但只待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就离开了。”
“知道了。”
车马“嘚嘚”,于暴雨中离开了顾家。
便阿妧只在怡红院待了半盏茶,那也是大大的不妥,趁他还在陵阳,得想法子好好教一教她。
车马驶进安家宅门,安行洲尚未翻身下马,大明宫的两个小宫人冲到了烈马旁。
“奴给安国公请安。”
“何事?”
“陛下有敕,宣安国公即刻进宫见驾。”
“臣遵敕。”
安行洲回首:“时娘,你带着妧娘,如娘先进去,我进宫一趟。”
说罢,安行洲双腿夹马臀,如同一阵风儿般,消失在陵阳大街。
一进皇城,安行洲直往大明宫去,却被引路的宫人喊住:“国公爷,错了,陛下这会儿在鸾凤殿。”
“公公,鸾凤殿是后宫,我一个外臣,去不得。”
“国公爷,宣您往鸾凤殿,是陛下敕旨。”
“这……”
宫
人微微一笑,再道:“国公爷不必忧虑,一刻钟前,赵尚书带着十二郎求见陛下,陛下亦让他们去了鸾凤殿。”
“好。”
安行洲再不敢耽误,跟着宫人进了后宫。
所幸今日大雨,宫妃们足不出户,他没撞上任何人便到了鸾凤殿。
“陛下,安国公到了。”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