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流经勾唇:“文轩,你怎知道本殿舍不得阿妧?莫不是你也觉得她甚好?好到你居然会念诗了?”
“……”
南宫文轩差点握不住刀。
他是疯了才觉得安乐县主甚好!
除夕夜,他可是亲眼目睹安乐县主立在殿上,和陛下唇枪舌战,气得陛下差点撅过去,就这等有本事气死人不偿命的烈性小娘子,他委实不敢欣赏。
不外乎范四郎气到极致时,要同他嘟囔,说殿下怕是太过英明神武,上天才会夺了他选小娘子的眼光。
“属下绝不敢对县主有非分之想。”
“是吗?”
卿流景的怀疑口味令南宫文轩惊恐到冷汗直流,未免小命有失,他义正言辞道:“回殿下,属下喜欢四郎!”
“待本殿事成,为你们赐婚。”
南宫文轩到底还是落下一滴泪:“殿下,属下错了。”
“还不滚?”
“属下立马滚。”
“等等。”
南宫文轩不得不回首:“殿下还有何吩咐?”
“只等风雪一停,本殿便回东都。”
“是。”
南宫文轩瞬间抬起头,挺起胸,拎着他的大刀,志得意满地走出里间。
“安乐县主,今日多谢配合,此处末将俱已查过,并无任何不妥,县主可回屋躺着了。”
说罢,他走到廊下,高声问:“查完了吗?”
“回副统领,查完了,并无不妥。”
“那就去搜下一家。”
“是。”
不过须臾,南宫文轩领着禁卫军消失在一派狼藉的安乐居,奴婢见他们退走,松下一口气,趴在地上嗷嗷地哭。
“真是吓死人了。”
微雨沉着脸,扬声言:“哭什么哭?!赶紧去把院门关上,然后把院子收拾干净!”
“是。”
屋内,流萤见清妧面色依旧惨白,担忧地问:“妧娘,您还好吗?”
“南宫文轩走了?”
“是。”
“他说房里并无不妥?”
“是。”
“是个屁!”
“……”
只要眼睛没瞎,怎么可能看不见卿流景那么一个大活人?
清妧起身:“流萤,你先出去,然后关上房门。”
“……是。”
等卧房门关死,清妧才提气走进里间,卧榻上,一脸无事的卿流景捧着《刑典》,又读得津津有味。
她直直地走到榻边,用力抽走《刑典》,想要砸到地上,却在抬起手的瞬间,反手扔回了卧榻。
扔完她又怒骂自己瞎操心,便她真把册子重重摔
在地上又能如何?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二殿下在陵阳可是有通天之能啊!
“南宫文轩是你的人?”
“嗯。”
“你被困在安家,到底是因为你出不了陵阳,还是因为你还不想出去?”
“都有。”说罢,卿流景拢袖,发出一阵叫人难受的咳嗽,“阿妧,我总不能自己往自己身上捅一刀。”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