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正淳见段延庆用一阳指打来,也运动一脉神剑与段延庆的一阳指抗衡,但因功力有限,以及段延庆之一阳指速度过快,即便段正淳以一脉神剑抵消掉段延庆的一道一阳指后,却抵挡不住段延庆随后的多道一阳指,依旧被段延庆点翻在地,如今段正淳也在懊恼自己多年以来,练武用功程度不够,即便是学了一脉神剑,却也不敌那长年练功的段延庆。
由于段正淳奋力与段延庆抗衡,再加上段誉也与段延庆周旋,反使得段誉意图先救下李傀儡,段誉遂将那李傀儡救下后,便察觉到那妖艳妩媚的李傀儡,虽艳如邪魔山鬼,却也不住撩拨自己,当下泛起一阵恶心,作出呕吐状。
段誉见到李傀儡虞,却被那段延庆喂药至此,心中想到那段延庆是自己生父,段正淳为自己养父,刚才那一记六脉神剑对段延庆打出实属情急,如今段誉将李傀儡救下后,虽然嗔怒得看着段延庆,却也不敢对其继续动手,便道:“当年你这恶贼要害我与婉清妹子,如今又来害我爹与李傀儡,如此恶行,非有天谴,亦有人诛!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我大义灭亲!”
段誉一招手,指挥巴天石与朱丹臣率兵围困段延庆以断其后路。
正当那巴天石与朱丹臣要围困段延庆以来,忽听得一阵轻柔带刚的娇甜笑声:“哈哈……哈哈……原来大理国内竟然还有如此精彩的戏码……大理前国主段正淳竟然还有此等龙阳之癖?!……哈哈……是否要让我蒲甘国再找几个精壮男子,供你享乐享乐?”言罢,那女子催动凌空之劲,将巴天石等一众兵力击退,给段延庆开了路。
巴天石道:“阁下莫非是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江喜陀?”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不,你倒是有些眼力见。”
段誉听闻后,心下一惊,原来她是刀白凤早年许诺要让大理与蒲甘联姻的金乌公主,当年因自己被鸠摩智抓走,此事便早已搁置。她与这金乌公主从未见面,今日见她只觉她乍见之下,气质超然不凡。再看她肤色健康,柔润细腻,面颊饱满,如婴儿般观之可爱。双眼中温柔慈悲,眉宇间却又有着不怒而威的杀气,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隐隐飘来一股芭蕉叶的香气,眼眸如宝石璀璨,闪耀出流光溢彩,周身似被仙气笼罩,段誉只觉她高不可攀,宛如天人。比之王语嫣,更像是庙宇中的菩萨,端庄贵气,不可亵玩。
段誉心中叹道:“没想到我竟然会在此地与她见面,听闻这金乌公主身世坎坷,她逢蒲甘国内动荡,蒲甘修罗王在与孟族交战中身故,她一个姑娘家上阵带兵,英勇非凡,在千军万马之中成为新任蒲甘国王,当真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英姿飒爽、绝世双的奇女子啊!”
段誉目不转睛地盯着金乌公主,心中对她万分佩服,心下又道:“若是当年我与她早些成亲,她当我的皇后,那我段誉是何等万幸。现下高相国已替我定下与高湄的婚事,不知该如何推辞……”
段誉又想到这可是母亲刀白凤生前所许下之姻缘,若当年早日迎娶她,她也不至于孤立援,父母战死沙场,她一个人孤独成王,更不会使得蒲甘与大理失和,大理落得被蒲甘与交趾夹击的下场。
心下惭愧道:“蒲甘国王金乌有礼。我乃大理国主段誉。不知国王今日不请自来,可是要参加珍珑棋局大会?”
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看见段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倒也毫不畏惧,也直勾勾地盯着段誉的眼睛看着。她看段誉气度不凡,清俊出尘,温润如玉,一副白面书生的长相,虽也贵气,但相比于自己,倒觉得他有些弱不禁风。她心中虽是对段誉一见钟情,但依旧恼怒当年段誉的情义,她以为当年段誉对自己的婚事不作应答,便是瞧不上自己,而用这种不了了之的方式婉拒婚事,显然是不把蒲甘国和自己放在眼里。这使得她一直以来,耿耿于怀。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对着段誉冷道:“你便是那大理国主段誉?听说你召开珍珑棋局之前,还开了什么……叫什么抗蒲大会?哼,当年我蒲甘国家生变之时,你大理为何对蒲甘弃之敝屣?”
段誉深知这蒲甘国境与大理,南天竺朱罗接壤,地理位置也十分要紧,这蒲甘公主亲自莅临小镜湖抗蒲大会,反使得段誉陷入当年聚贤庄游氏兄弟对抗乔峰那般的尴尬。函谷六友中的薛慕华当年在聚贤庄中见过此等阵仗,又钦佩这蒲甘公主能够巾帼不让须眉,亲自前来作为使者与会。
薛慕华上前道:“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来此与会,可先听听段誉国主与我逍遥派如何剖析这天下大势,再来看看蒲甘与大理之关系又将如何调停,此届珍珑棋局大会,以棋为局,以安天下,不知蒲甘国王棋艺如何?若是不,可坐下与段誉国主一较高下。”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亦是一爽快干练之女子,听到薛慕华之言,明白道:“原来你们是假借下棋之名,实则乃是探讨如何对付我蒲甘,这冠冕堂皇的幌子,打的很不嘛。”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对段誉翻了个白眼,段誉顿时脸色一变,正色道:“请国王执子先行。”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也不客气,便手执黑子望向棋盘道:“这棋局,似是天下刀兵战事,虽是星星之火,但也足以燎原。我蒲甘长年战乱,便是那白日饮食,夜间寝寐都不身受兵燹,段誉国主作为大理一国之主,口口声声说是以佛法立国,也当早日弃暗投明,怜我蒲甘臣民,对我蒲甘国俯首称臣。”
段誉虽听这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言语直白,但又见她美貌如天空星辰,遥远而又迷离,不由得有些痴了。又想到当年母亲刀白凤的相亲嘱咐,不免心虚,反被这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在边角之处攻略下数枚白子。
此局本为一子入魔之局,经过段延庆的洗局后,白子优势本来占优,但段誉见那眼前的金乌公主端庄美丽,竟幻想出她是庙宇中的菩萨,腾云驾雾,对自己不住地温柔微笑。段誉心中一时慌乱,难免又棋力下降,白子优势反被黑子攻略,再加之这金乌公主灵秀明敏,聪慧过人,她执黑子的兵戈之气,势如破竹,刀兵之盛,尤盛内力控棋,是以段誉只得连连亏败。只见那金乌公主对着段誉轻蔑一笑,似乎是在嘲讽这段誉棋力与定力也不过如此。
段誉一时亏败之后,心中本就不稳,再加上看到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对自己的轻蔑笑容,顿感有损颜面,一时之间小鹿乱撞,不知所措。他斜眼看去,灵鹫宫主虚竹子已然赶到,正在群雄中观棋,便对着虚竹道:“二……二哥……你……你来了……!”
段誉实在是被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弄得心神荡漾,不能自已。就连声音也颤抖哆嗦起来。虚竹等人也看了出来。
虚竹却也不假思索道:“三弟莫慌,有二哥在此你不用怕!”
那金乌公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段誉道:“那位应该就是你结拜兄弟虚竹先生吧?他可真是个人才。本来那些站在远处观棋的人,还未必能看得出来你内心的慌张和害怕,他倒果然是你的好兄弟,知你心中所想。”
段誉顿时涨红了脸。只觉自己在这蒲甘国王金乌公主的面前丢了脸,也在那武林群雄面前有失大理国主的体统,但那金乌公主的扑哧一笑,却令他回味穷。
苏州灵岩寺悟明大师见虚竹子来到后,便与悟学大师一并迎接他道:“听闻虚竹先生菩萨心肠,宅心仁厚,也是与我佛有缘,虚竹先生请上座,老衲有一言相劝。”
悟明大师道:“虚竹先生是西夏驸马,如今大宋与西夏交战,难免生灵涂炭,我佛慈悲,不忍见这惨状,虚竹先生曾作为佛门中人,也明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虚先生理应尽早回西夏国劝谏西夏国主李乾顺收兵停战,平息纠葛。如此,功德量啊。”
悟学大师双手合十道:“不,不,阿弥陀佛。”
虚竹道:“二位大师慈悲为怀,所言甚是,虚竹定当尽力而为。”
虚竹子点头赞同,也因此悟出了破解之法,转头又见湖中那凌空棋局上,段誉屡屡失手,溃不成军。于是喊道:“三弟不可固守一隅,与那黑子抗衡,应弃守此棋眼,开辟新棋眼,方才能够扭转局势。”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大理国王段誉技艺不行,还要让局外兄弟枉作小人,开金手指,以一敌二吗?”
段誉见状心有不满,又被她的话戳痛了心窝,伤了自己作为男人的颜面,不高兴地道:“自然不是,只是上届的珍珑棋局的棋王就是我这位虚竹兄弟,他棋艺高超,必然是有更高明的下法……”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本就对段誉颇有怨言,故意埋汰段誉道:“言下之意,就是你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咯?不用讲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胜于雄辩,方才你被我黑子打得溃不成军,节节溃败,足以证明我的棋艺在你之上。”
段誉强按怒气,正色道:“我的……即是如此,那就让我二哥来下吧。”段誉离开棋局,走到了虚竹身边。
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见状,想要挽留段誉回来,可又不知如何开口,本意也不想段誉离局,心下又后悔方才出言激他。她见迎面而来的虚竹比之段誉,相貌丑陋,实是不愿多跟他接触。不小心碰掉了一颗黑子。
虚竹以为那蒲甘国金乌公主是在让棋,还多谢了她几句。
虚竹在棋盘上执起白子,果然弃此一隅不与那蒲甘国金乌公主方才所下黑子区域纠缠,凭借另开一棋眼,渐将局势扭转,但仍然未将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击溃。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陷入沉思,心想西夏驸马虚竹子也来参加,看来是准备与大理携手共进。若仅以蒲甘一国对大理国,未必能讨到便宜,但有交趾国相助,大理国破也是迟早的事。那时,我再抓段誉回我蒲甘国,封他为妃,若是交趾国言而信,想要独吞大理,那我也可再与大理联盟,吞并交趾,如此一来,大理国和交趾国都将成为我蒲甘国的领土。嘻嘻……嘻嘻……”
想到此处,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暗自笑了笑,继续思索道:“如今这黑子依旧处于攻势,白子守势,只是攻势也因白子棋眼的开辟,导致攻势逾趋渐缓……”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转头看向段誉,没想到段誉也正盯着自己,但段誉见蒲甘国王金乌公主看向自己,立马低下了头,又忍不住快速抬头,低头,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侧过了身,不看那公主金乌。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我蒲甘国听闻这大理境内有一万劫谷,专门以研制万毒成名,段誉国主早年也曾受这万劫谷之毒,荼毒于身,方才得以因缘际会,前往江南治病,不知这段誉国主登基为皇之后,又该如何肃清如此毒瘤?”言罢,黑子攻势再起。
段誉听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提及自己,知道群雄也向他投来目光,便挺起身子,佯装事,正色道:“这万劫谷的确是大理一处顽疾,不知是否此谷存有余毒,正在荼毒蒲甘国?”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听他反问带刺,更是不满,冷道:“听闻那万劫谷钟谷主,本为行瘟使者后裔,只是这人间行瘟……若是违反天意,可是会遭天谴?”
段誉严肃道:“世间之瘟疫多其于天灾与战乱,乃是天道之示也。若有人刻意为之且以此牟利行恶,实属天理不容!”
段誉遥想当年自己与木婉清被段延庆囚于石屋,又忆起之前段正淳与李傀儡也被段延庆再度以迷药迷乱心神,以龙阳之好意图毁坏大理国清誉,如今大理国正值多事之秋,前线战事吃紧,正是招兵买马之际,段誉作为大理国主,实难容忍段延庆此举。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抓住话头道:“如今这万劫谷除了在大理行恶,段誉国主可知这万劫谷对蒲甘国亦有行恶?而且这万劫谷主钟万仇与大理段氏渊源颇深,唉……这也难怪贵国高相国会心有芥蒂!”
段誉听闻这蒲甘国王金乌公主提到万劫谷与大理段氏有关,心知她言下之意,定是要提及钟灵与木婉清两人,此二人如今亦是大理郡主,其母虽然已逝,但那万劫谷主钟万仇,却将丧妻之恨全然发泄到大理国。他为报复段家,又重新在谷内打着段氏不得入内的旗号,更有传闻万劫谷数度袭扰天龙寺,天龙寺虽有高僧护寺,但也勉强与这万劫谷的万毒相持,再加之蒲甘国与万劫谷的合流,大理国内一度动荡不已。
段誉想到此处,沉默不语。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还以为段誉不愿搭理自己,实在是目中人,当下怒气上头,凌空向段誉打来一掌,那段誉还未反应过来,竟活生生地挨了一巴掌!群雄听到那啪的一声巨响,顿时面面相觑,鸦雀声。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咆哮道:“段誉!你这个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画皮之下竟然包裹着如此恶毒的心肠!那个钟万仇是你们大理国派来荼毒我蒲甘国百姓的吧!你其心可诛!今日我就要当着武林群雄的面,撕烂你的头皮!”
段誉被蒲甘国王金乌公主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虽然那金乌公主还未撕他头皮,但听她这大声咆哮,气势如虹,实在是感觉自己头皮一紧,浑身不由得瑟瑟发抖。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言罢,忽地一吹气,一只来自万劫谷的闪电貂跑了出来,向段誉扑去。
段誉见状,急忙展开凌波微步的身法,躲避闪电貂的攻击,虽然段誉当年服下万毒魔君朱蛤,能够将那闪电貂毒倒,但那闪电貂正如瘟皇使者所言,乃是仙武物,潜力巨大。且那闪电貂的身形动作比之以往更为灵敏,料想定是曾被钟万仇与钟灵所救,毒性更胜从前。
段誉与那闪电貂交手候方才发觉,这蒲甘国王金乌公主竟然能与闪电貂互相以内力相融,各自发出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极光笼罩之下,段誉只觉那蒲甘国王金乌公主如同天女下凡,只想立刻跪倒在地,向她磕个几百个头。
那极光光芒更盛,段誉倒退了几步。意间,段誉发现体内竟发出特殊感应。段誉因不敌那发光闪电貂的滋扰,只得问道:“你想怎么样?”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道:“大理国主段誉也不过如此,就连我养的小宠物闪电貂都抵挡不过。不过念在你是大理国国主,我在群雄面前真是要撕烂你的头皮,那也确实不太厚道。既然你问我想要怎么样,那么,我就提出我的要求……”
她话还未完,只见一个黑影飞来,竟是那出逃少林的萧远山!众人见状,更是议论纷纷。
萧远山喊道:“大理国主段誉与灵鹫宫主虚竹作为我儿萧峰的八拜之交,岂容他人轻辱!”
萧远山从虚竹棋碗里拿出一粒白子,向那闪电貂发射过去,以少林般若功将那闪电貂逼退,只见闪电貂一个呲溜,跳窜回到了蒲甘国王金乌公主的怀中,金乌公主虽然可以再度放出闪电貂大战那萧远山,但她只想与段誉多作接触。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见状,怒道:“怎么?这是要我一个人把棋盘下完吗?若这群雄都不及我,那我可是疲劳下棋,即便是我输了,那也大不公平。总得三局两胜,换人再来吧?段誉国主你说是吧?”
段誉有些惊魂未定,却也正色道:“棋局的规则就是三局两胜,能赢两局者可在一旁休息,如此反复,再由赢两局者互相对弈,角逐出最后的棋王。”
蒲甘国王金乌公主语气谦和道:“那此局显然,这上一届棋王虚竹先生,许是受他兄弟段誉影响,今日状态不佳,让本王侥幸赢了一大片黑子。”
虚竹道:“金乌公主的棋艺高超,虚竹甘拜下风。”
虚竹和金乌离开棋局后,早已在群雄之中观棋的慕容博和萧远山飞身上局,萧远山道:“慕容先生,此局就看你的了,也好让我看看这姑苏慕容实力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