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个愚蠢妇人,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我让你摆出一副皇太后的作为了么?你的儿子还没有上位呢,你就迫不及待了,这下好了,你这个郡主头衔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溧阳郡主被平日里沉默寡言,对她从来言听计从的丈夫狠狠地削了面子,再看见齐烨一脸窝囊的倒霉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横脚便踢了上去。
齐烨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眼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对夫妇,同样的黑心眼,在他们心里自己不过是个争夺皇位的工具人。
一条胳膊被踢的麻了一片,其实一点也不疼,不知为何,他捂着胸口滚在了地上,他的心好疼,钝钝的像是被千斤顶压住,无法跳动一下,“娘,我好痛啊!”他颤着声说。
可他们二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似是觉得没吵过瘾,竟动起手来,因着周围没有下人,便没人上前拦住二人,扭打间,溧阳郡主被丈夫一把推倒,她倒退间踩着了裙摆,一个趔趄,头磕在了桌角,不过瞬间,她就感觉有几股热流从额头流下,糊了她的眼睛。伸手摸了一把,瞪大眼睛,“啊!血!血!”,从小金尊玉贵的人只见过别人的血,眼下竟然从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血水,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齐烨跪坐在地上,他用后半生的不自由和皇上作为交换打了一个赌,一个能保全他们一家三口的赌约,可眼前的一幕,生生将自己的砝码打的稀碎。
输了,是他输了!
这时门外想起一道又尖又细的声音,“皇上有旨,府中一干人等前来听旨!”
除了有几个人将满脑袋血昏死过去的溧阳郡主带下去包扎外,候府呼啦啦一片人跟随着侯爷和齐烨跪旨。
没人发现,这位先皇的兄弟,如今的侯爷,齐烨的父亲,他低垂着头的脸上一派欣喜,双眼之中精光大盛,有一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急迫感。
“故,朕欲过继齐氏烨于朕膝下,百年后继承大业。”
精神太过恍惚,等他回过神来只听见这么一句,似是不相信。什么?皇上要收养齐烨?这,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行。
“齐烨,他并不是我的儿子!”
一言出,震惊四座,就连宣旨太监也惊的目瞪口呆,旨也不宣了,指着他用细尖细尖的声音质问,“侯爷可知这话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齐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父亲,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悲戚而绝望,“父亲!”
“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不过是溧阳郡主的私生子,我担不起你这一声父亲。”男人十分冷情。
“不过是……私生子?”
齐烨看着他的父亲,看着合府上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得狰狞,随后像恶鬼一样朝他扑过来,一张张脸,一口口地说着:私生子!
这下宣旨太监也顾不上宣旨了,转身就带着人回了宫,留下一队人马守住候府的前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
皇上听罢回禀并无意外,平静吩咐道,“除了齐侯爷,其余人收监大理寺,齐烨另住。”
“子覃这是准备出手了,你的药效准备何时发作?”
宣旨太监退下了,御书房的屏风后面拐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十分不正经地靠在赵恒一侧,挑眉问,“就快毒发身亡了,你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