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一丝红色,喉结滚动,口水不自觉就咽下去了好几口,见者皆反胃。
洛风华被这样的猪看着就觉得自己很不好了,转身道:“拦下他,别弄死就好。”
身后的暗卫早就看高飞很不顺眼了,虽然洛风华是他们的主子,但是原来的主子也是主子啊,谁敢觊觎主子的人?洛风华不吩咐,他们不敢妄动,不然肯定会被赶走的,但如今既然吩咐了,那可不是就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解一二?
洛风华转身离去,晴宛赶紧微微一顿,在转弯处,眼睛回过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不知什么地方的暗卫按住了高飞,而高飞半仰着头,张大的嘴巴里流出了稀稀拉拉的口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场景隐约有些恐怖,而且实在恶心,晴宛卡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回头,比起这个,她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比较好,她当务之急是要知道洛风华为何一再疏远她,甚至弄了晴音过来分了她一部分的事情,这样的情形于她而言实在是有点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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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眼见着房中无人,晴舒和晴音刚刚出去了,晴宛膝盖一弯,跪在了洛风华的面前。
洛风华从离了高飞后,直接吩咐一个丫头说自己先走了,继而就乘上马车离开了别院,没有再和洛继平再见面说一声,留下一群急急忙忙撇下高飞赶上来的暗卫。
洛风华松开自己束着的发,闲闲地披了一件轻薄的衣裳躺在贵妃榻上,对于晴宛的下跪仿佛并未看见。
晴宛一贯沉静的面容突然就流下了眼泪,从来沉默端庄的人流起泪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平常眼泪不轻弹,所以哭的时候格外值钱。
晴宛“砰砰砰”连磕三个头,然后抬起发红的额角看着洛风华。
洛风华看着那一片淡淡的红,想,到底是这深宅的日子过惯了,没受得多少苦,上辈子那些人在她面前磕头,哪个不是有一个头就碰得头破血流的决心?只是稍微泛红的程度,看见了都是要招人笑的。
还是说她该把地板换得坚实些的那种?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洛风华目光淡淡地垂下去,道:“晴宛你这是做些什么?”
晴宛微微收了眼泪,眼角微微发红,道:“小姐,奴婢六岁进府,如今已经有十一年了,和小姐一起长大,口上虽然占着主仆的名义,但是私下早就把小姐看成了家人,若是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小姐直接告诉奴婢。”
洛风华一语不发地看着晴宛,忽然就笑了:“晴宛你能做错什么事情呢?不过就是一些小事罢了,何必挂怀?”
晴宛不甘心地问道:“什么事?”
洛风华沉吟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榻前的矮几,笑道:“比如,忘记给我上茶了?”
继而眨了眨眼,冲晴宛暗示性地微微一笑。
这俨然就是打圆场的话语了,晴宛微微一愣,心中绝不肯这样轻轻放过去,她这次要是顺着洛风华给的梯子往下爬了,下次就会和洛风华产生更大的隔阂,越晚越不可收拾。
却不知道,有些东西,即使是前世的洛风华不说,却都早是心中明白的,更何况是如今的洛风华。
晴宛在一愣过后,似乎艰难地才消化了洛风华的话,眼泪都暂时打住了,然后停了以后,瞬间又涛涛地从面上流了下来,秀丽的少女梨花带雨,便是心如铁石都要有一瞬的动摇吧?
更何况她的反应,这样合乎自然本能,显得如此真诚动人。
洛风华骤热眉头一皱,沉声道:“别做出这样的情态来!难道不是你故意去勾引高飞吗?!”
晴宛抬头,漂亮的小脸上犹然带着泪珠,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小姐为何要这样说奴婢?”她的目光带着委屈和失望:“这么多年,小姐如何不知奴婢的为人?奴婢难道会是轻浮到那样地步的人吗,更何况奴婢此前从未见过什么高公子,如何知道他有些什么地位?更谈什么勾引?”
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匆促,但是话中句句都透着情理,她和晴宛相识十一年,如何不该相信晴宛的话呢?
十一年,洛风华想起自己前世的那二十六年,当真觉得有些可笑,她用前面的十一年去相信,去等待晴宛对她的坦白,再用后面的十一年,把自己的年华丢弃在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身上,她的人生,该是被这一对如此相配的夫妻弄成了何等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