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站起来随便看一眼,家徒四壁,四面漏风,能养得好病才怪,夏思摇摇头,出去了。
听说这姑娘还是有哥哥,但是他住在她附近这些日子都不曾见过,想来这个哥哥也是个不靠谱的,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还是挺坚强的姑娘,命不好过这样的生活,与之相比,无论是前些日子他看见自家王上对未来王妃的态度,还是那个被宠得飞扬跋扈的商家小姐,过得简直是天上地下的日子。
夏思对那个脸色苍白羸弱的姑娘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怜惜,不管怎么样,他在辰国的日子也不多了,趁着回去之前还是治好她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在别人锦衣玉食的时候,她的生活还是这样的艰辛。
医者仁心,见惯了生死,也不该泯灭良知和怜悯。
夏思暗中给自己点点头,自己果然还是个好大夫,这样的时节,山中的草药成熟的很多,他记得有几样对上官绣的病很有好处,过两天他就再去一趟。
突然,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渗了出来,夏思一哆嗦,缩了下肩膀,扣上外衣上的扣子,看向了周围,入目所见什么人都没有,果然还是天凉了吗?
怎么感觉像被蛇盯上的感觉一样,还是顶阴毒的那种。
看着夏思出了门,上官绣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块半完成的绣品要接着绣,但是想起夏思的话,叹了口气,心底涌上疲惫,扎了两针又放下了。
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穷人的日子就是苦挨着,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能活着就是福分了。
可是既然要活着,她又不能一直做这些活儿,人生仿佛就是一个无解的死结,紧紧地缚在穷苦人的身上,挣脱不得。
上官绣想了想,还是决定歇上两天,有夏思给她的药,家里还有些米,还是够她吃的,为什么把药和米放在一起说?因为吃药对于她而言也算是可以充饥的,吃饭的一部分。
门外传来脚步声,上官绣以为是夏思去而复返,有什么东西忘遗落,下意识地支起身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一入眼,却是上官继。
太长时间没见上官继回来,上官绣倒是愣了一愣。
上官继的脸色很不怎么好看:“你方才想跟谁说话?遗落东西,能遗落什么东西?”
他难得回来看上官绣,以为这个妹妹还是安安分分的,她会刺绣,如今秋天到了莲蓬一类也要采摘了,她可以去帮忙,怎么都该饿不死她,再想不到她竟然做出这等肮脏事来。
他一回来就看见一个男人从她的屋子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扣扣子,而进了屋,上官绣那样温和熟悉的口吻,模棱两可的言辞,还躺在床上不曾起来的动作,似乎都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个妹妹,简直是恬不知耻,败坏家风,要是他把她接到他的府邸去,她会不会也给他这样丢人?
果然他还是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