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明涧闻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三哥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竟开了口,依三哥的性子只怕真会折了她一只手。这可不行!
他立即从座位上起了身,一脸担忧的看着白水心,低低的唤了声,“三哥,是梦妃娘娘先出语不逊,辱骂她在先。又动手打了她的贴身婢女,她一时气愤才……三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同她计较,是不是?”
宗政痕面色清冷,目光冷冽的看着白水心,嘴唇紧紧抿着。
宗政明涧见状更加替白水心担忧了,三哥若真依她所言,折断她的手该如何是好?
“三哥,我看那姑娘只不过想给梦妃娘娘一些教训,并没有下狠手捏碎她的骨头。她只是轻微骨折而已,接上便好了!您还是快些给她接骨才是真的,若迟了,保不准今后留下什么病症。相较之下,梦妃娘娘给她婢女的那一巴掌要狠毒多了,那婢女只怕十天半月都不能出门,也算是给了教训,今后只怕也不会胡乱冲撞人了。”宗政御羯端坐在桌前,并没有起身。但他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存在,犹如战场上的战鼓,声声震人心底。但那温润的人却依旧面带笑容,柔和而轻柔。
只见宗政痕静静的看着白水心,却又不出声,看不出他此时心里的想法。宗政明涧正着急之时,却见宗政痕伸手拉住白梦的手腕,一连串的动作过后,那腕骨被利落的接上。
宗政明涧心底松了口气,待抬眸看向白水心之时,她早已下了阶梯,几步便消失在茶楼门口。
“七弟似乎认识她?”宗政痕将怀里的白梦推了出去,声音阴沉的道。
一旁的宗政御羯点了点头,笑问道,“七弟,那姑娘是谁家小姐啊?竟能让你如此担心她的安慰?”
宗政明涧笑着打马虎,装作听不懂。最终却是抵不过两道固执的目光,只好投降道,“儿时有过几面之缘,之后听闻她拜师学艺去了,就不曾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宗政明涧若有似无的看了眼白梦,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当他瞧见白水心的第一眼,他便确信是她没错。再瞧见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对碧玉镯子时,他就更加确信她回来了。那个在他心底装了十年的人终于回来了!
“你说的可是白家小姐--白水心?”宗政御羯问道。
这白家小姐他虽无缘得见,但素有耳闻。她可是白家视若珍宝似的人物,原想她应该竟蛮横且娇气,就如白梦般,有可能比白梦更甚,却不料她不仅长得出尘,带着一股清雅之气,还有一股真性情。那是多少大家闺秀身上所不曾见的,他不由有些期待下次见面她又会是什么样子。
被推出去的白梦偷偷的在袖子下面活动着关节,感觉活动自如,不由松了口气,正在记恨要如何报复那臭丫头之时,忽然听闻这么一说,不禁愣住,她刚刚得罪的是白家小姐--白水心?
只见她转眸偷看了眼宗政痕,那人面色冷冷的,犹如一块千年寒冰,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只得暗自担心,今后她在王府的地位及白家之人将如何待她。
“你说她是白水心!?”宗政痕忽的怒了!千年冰山终于爆发了,只见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整张桌子顷刻间坍塌在地,还好宗政御羯及宗政明涧闪身及时,不然肯定被误伤。
“七弟,你竟帮着她看着三哥花了三千两黄金买了她家的一块破玉?”宗政痕鹰眼半眯,冷冷的看向宗政明涧,那眼刀似要戳穿他身体般阴冷至寒。
“三哥……您息怒啊!我都说过我不确信她是不是白水心。我们只有儿时有过几面之缘,她如今是何模样,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宗政明涧一脸无辜的为自己叫屈,他为了那丫头这般,那丫头知道后未必会领情吧?心里暗自辛酸一把。
“当真不知?”宗政痕冷声道。
“当真不知!”宗政明涧叫得那个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