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坏了你爹的砚台,是谁帮你找人顶罪?”
“……。”
“啊?你有做儿子的样吗?你还敢数落我?”
“……。”
张子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娘已经用了一招隔空点穴,将张子明凉在一边,牵着朗宁的手进了屋!
张子明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爹!你死的这么早干嘛?爹!
……。甜蜜的分隔线!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灯火惶然。温暖的有些暧昧!
“皇叔,还冷吗?”傅薇搓着凤弥炎冰冷的手指关切的问道。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他的身子也越来越冰,有时候,摸着根本察觉不到一丝温度!所以每晚傅薇都用热水帮他敷手脚。
凤弥炎倒没觉得大不了,但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也就由她去了。
这时,他的目光渐渐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微敞的衣领口,下腹一紧,眼底也跟着蒙上一层氤氲。
豁然,凤弥炎抽回手掌,另一只手跟着搭在她的腰带上,轻轻一扯,腰带被解开。
“皇叔…”傅薇不满的轻哼。
“你搓了那么久都没热,那干脆运动一下试试!”
傅薇张了张嘴,没想到凤弥炎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立即朝他扑过去,却见他优雅翻身避开,傅薇一头栽到柔软的被褥里。
凤弥炎撑着头,歪头在那静静的笑。
那一笑,傅薇又失了神,难得一个好机会,凤弥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
“皇叔,你笑的样子真美。”
“那不笑的样子呢?”在这节骨眼上,他倒叫起了真。
漆发垂下,落在傅薇颈子里。
傅薇有些怕痒,左右闪躲,哈哈笑着。
他俯身,堵住她不断大笑的嘴,贪婪般的吮吻,良久,他的唇渐渐拉开,停在一边。
“怎么了?”傅薇抬着手,帮他捋顺垂落在脸颊边的发。
凤弥炎微微侧头,将脸贴近她的手背。
“我们成亲好不好?”
这句话无疑是情话里最动听的,傅薇莞尔一笑,丝毫没有羞涩。
“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再没人能约束他们什么,什么伦理之禁,都是狗屁!
竹屋烛火摇曳,帐内春色无边。
凌乱的床铺上,两人如胶似漆般的纠缠着,情YU染满了房间各个角落,磅礴的汗水喷涌而出
当一切归为平静,某人混沌的脑子忽然涌出一丝清明,她绕着手里的长发颦眉道,“皇叔,我们成亲的话,新娘子是不是要打扮一下呢?还有啊,是不是要有嫁衣呢?”
说了这么多,就是要漂亮一点!
“好,明天叫尉迟去集市买!”
第二天,天色刚亮,傅薇便端着早饭敲开了尉迟的门。
她的到来,让尉迟忍不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以他的了解,傅薇能在这时候出现简直是奇迹,所以颇为惊讶。
“听说你过几天要去集市采购哦。我特意熬了粥请你喝,顺便慰劳慰劳你。”傅薇悠然自得地将粥放在尉迟桌前。
尉迟贪吃这是众所周知的,而傅薇手上这粥又是香气扑鼻,令人难敌诱惑!
尉迟有一下没一下的勾了勾汤勺,“你…。这里放了很多盐吧?”
傅薇连忙摇头!
“放沙子了?”
抬眼与她对望,傅薇连忙摇头。
尉迟放下勺子,一撩额头前散落的黑发,眯着眼盯着傅薇,然后超级自恋道,“你该不会蠢得放春药了吧?”
“尉迟,我是真心的,我真心诚意给你送吃的,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龌龊?”
尉迟挑眉,一副“难道你不是么”的表情。
“你肯定有事求我,要不然才不会那么好心!”
这话绝对落在点子上了。傅薇立即露出狐狸般的笑,蹭到尉迟身边。“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要成亲了,所以…。”
“好啦好啦,知道你要干什么。”尉迟一摆手,很是豪爽。“过几天我就帮你把东西买回来!”只要有好东西给他吃,他都不会拒绝!
太液池畔,风摄站在池边,手捧着一碗漆黑的药碗,一语不发的饮下那漆黑的药汁,伺候的太监立刻上来接过空碗,再递过去一碗漱口的清水。这几天烦恼的事太多,一向身体颇好的他,居然生病了。
“十三王爷有消息了么?”
“陛下,我们的人派出去没多久,全部没了消息。”脚底下跪着一人,冷声回答。
“怎么回事?”风摄转过头,提高些许嗓音。
“小的不敢说!”那人头垂的更低了。
“朕让你说!”
那人缓缓抬头,看了看风摄,又连忙低下去。“派出去的人都被人暗杀了,更本没机会查王爷的落脚处。小的也查过,得到的消息是…。是…。”
“是什么?”
“那拨人好像是太皇太后派去的。”
太皇太后?风摄仰起脸讽刺的笑了下,目光落到远处太皇太后的寝宫。
皇祖母,连你也要背叛我么?
太皇太后依旧像往常那样,跪在佛前虔诚的祈祷。冉冉檀香缠绕,在空气中款摆,最后消散!
“卫僚,你受了伤就别行礼了。”太皇太后闭着眼,对身后的人轻声道。
“谢过太皇太后!”卫僚也不再客气,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旁边立刻有小丫鬟们准备茶水,等一干人等全部下去,太皇太后才从佛前站起来。
“哀家听说你们家出了大事,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所以没来得及…”
“多谢太皇太后好意,家父和兄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该惩罚的。”卫僚低着头,软软的打断。
有些事,不提倒好,一提便是说不清的理。
太皇太后叹口气,握着佛珠,“老贤王一身戎马,为凤国立下不少功劳,于此下场,哀家也是痛心疾首!我们对不起你!”
听见这声,卫僚忽然一怔。
“太皇太后,您说对不起?”
太皇太后深呼吸一口,叹道,“你真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
都说太皇太后老了,糊涂了,今天看来,竟恰恰相反,这几年,朝中发生的桩桩件件,她老人家看的那叫一个真真切切!只是她不说而已。
话说到这份上了,卫僚紧了紧呼吸,忽然觉得腹部更加疼了,额上不断渗着汗,强忍着疼,硬是把心口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太皇太后,您知道家父和兄长没有造反是么?”
太皇太后沉重的点了点头。一滴泪浸在佛珠上。
“您也知道陛下想对我们家下手对吗?”卫僚紧紧捂着腹部站起来问道。
太皇太后一愣,仰起脸,沉叹一声,点头。
脚步忽然踉跄了一下,咬着唇,悲痛的喃喃出声,“原来您都知道…。原来您都知道…”
这会太皇太后已经轻轻转回身子,又跪在佛像前,双手合拢。
“哀家知道,哀家的造的孽,迟早会有报应的。”她闭着眼答非所问的低喃着。
回头看了一眼卫僚,默然的又将眼闭上!
“这次是我们凤家对不起你们卫家,是我们对不住你们。”
说完对这佛祖一拜。
卫僚走出太皇太后寝宫的时候,天色早已暗沉,迎面卷来一阵凉风,卫僚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袍,望着天边的晚霞喃喃道“太皇太后,不知道您每天祈福是不是为了陛下,但我觉得,就算天上的神佛会原谅他,很多人也不会原谅他的。”
无忧岛上,傅薇忙了整整一天,尉迟和凤弥炎当然也没闲着,三人齐心合力将岛上打扮的喜庆异常,为了迎接即将举行的婚礼,望着那对龙凤烛,傅薇欢喜的笑着。
身后尉迟很不乐意的扁着嘴,一天忙下来,只觉得腰酸背疼,明天还要去帮她买胭脂水粉,还有嫁衣!一想到这,就觉得憋气。
她和王爷成亲,凭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呢?
“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这句话是傅薇为了让他老老实实干活时说的。
尉迟忽然笑了,一家人…。嗯…听起来还满顺耳的。
这几日,凤弥炎好似含了蜜似的,整天脸上都带着笑,倒把其他人弄得不习惯了。
这会,他正摆弄着桌上的七弦琴,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拨弄着,撩人的旋律缓缓从指尖流淌而出,醉人心魄。
“皇叔,你弹琴的样子真好看。”傅薇捧着脑袋痴痴看着,就差流一地口水。
凤弥炎款款一笑,不搭话!
“皇叔,你除了会弹琴,还会什么?”
“还会什么?”那边,凤弥炎歪头想了想,表情迷茫。忽然一拨琴弦奏出一声高音。“我会做烧饼,就是带芝麻的,不知道算不算?”
言语间,凉风乍起,满树红叶随风摆动,飘摇不定,呼啦飞来一阵红雨,落了他们满身。
三人皆是相视而笑。
第二天,尉迟清早起床便闻见一阵香气,带着甜味,勾得他肚子的馋虫乱窜。
“怎么吃饭也不叫我?”他屁颠屁颠跑出去,一路骂骂咧咧。“哎呦,昨晚睡落枕了,脖子有点疼!”
走到外面才发现凤弥炎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烧饼吃不吃?”他递过来只手,掌心一只黄橙橙的烧饼,“刚出炉的,又脆又香!”
尉迟二话没说接过咬了一口,果然是酥脆可口,非常好吃。
转念一想,立刻停下手里的活。
“你们不会就拿烧饼当酒席打发了我吧?”
“嘿,你想的倒远,吃完烧饼赶紧去买东西。回来一定有好酒好菜等着你。”傅薇扬了扬手里的擀面杖笑道。
有了美食尉迟哪肯这么走了,连忙凑到凤弥炎身边摊开手。“还有没有?给我几个,我带路上吃?”
“没了。”凤弥炎拍了拍手心的面,“这临时堆的炉子小,我只做了十个,刚才傅薇吃了三个,剩下的全被我吃了,你要吃,那得等下一拨!”
尉迟有些失望,这会傅薇却从炉子后头探出头,“尉迟,要不你和面吧!我们快点。”
“我和面?”尉迟伸手指着自己鼻子。
“不行不行!”那边凤弥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千万别让他和。他有脚气,而且搓完脚丫子从来不洗手。”
“我呸。哪个说我搓完脚丫子不洗手,就算不洗手那又怎么样,我都是隔着袜子搓的。”尉迟开始扎毛。
原本以为十三王爷冷情冷性,没想到连人家有脚气都知道,甚至还特意注意一下人家搓完脚洗不洗手的问题,此等观察力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凤弥炎专注着手里的活,认真的在面团上洒了芝麻,接着将沾了厚厚一层芝麻面团送入炉子里,眯着眼,等着烧饼烤黄!
人美就是好,烤着烧饼也觉得动人。
傅薇在一旁和面,看着凤弥炎,恨不得就这么看到天荒地老!
“多放点芝麻,我喜欢吃!”尉迟捧着脑袋,指挥凤弥炎。
凤弥炎听话的洒了一把。
“再多放点…。”
他又撒了一把。
“恩…再多点。”
这回,凤弥炎把整碗芝麻全扣在那烧饼上了,尉迟满心欢喜的点头,表示很满意。
“尉迟,记得帮我买那家的胭脂。”
“知道啦!”尉迟有些不耐烦。
“等你回来,我送你一样东西!”傅薇忽然神秘道。
那日,晴空万里,一片大好秋色。
尉迟背着满满一包烧饼,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满山的红叶在风中摇摆,荡着滚滚红浪,像是挥手作别!
那一日…。真的很美。
……。悲惨的分割线
自从太皇太后召见过卫僚,风摄忽然对太皇太后每日召见的人关心起来。
这日,负责监视的太监忽然前来报告。
“探听到什么了么?”风摄双手埋在衣袖,冷声问。
“听到了一点,奴才听见太皇太后说什么…。先皇的密诏!嗯对,说是十三王爷手上的密诏!”
“密诏?”风摄陡然从龙椅上起身,“你确定?”
“奴才确定。”那太监表情认真。“陛下吩咐的奴才不敢掉以轻心,刚才也是好不容易隔着门才听到的。”
“这话太皇太后是跟谁说的?”
太监摸了摸头,无奈道,“没听里面有人回话!估计太皇太后一人在那自言自语吧!”
风摄坐回龙椅,眸光闪烁。
这时,门外一名将士跪在门边报告,“陛下,臣有要事!”
风摄挥手潜退了太监,招手让那人来自己身边。
“陛下,我们发现尉迟了。”
风摄的手,因为这句话豁然收紧,五指狠狠陷进掌心。
“尉迟…。”
“根据探子来报,尉迟每隔一段时间必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买很多东西。前几次都让他跑了,这次臣怕有意外,没有轻举妄动,急着报告给陛下!”
“给朕把这个人带来。”
“是!”
“慢着。”风摄忽然叫道。
那人连忙又跪下来等候吩咐。
“这事,你亲自去办,不要借他人之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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