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使得?”
白芷有些担心,毕竟姜卿言笨手笨脚的,而且她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做奴才们的活计呢?
但是见姜卿言有模有样的洗着红豆,又宛如农家妇人般的熟稔,兀自步向灶台,掀开了锅盖,端着汤勺往锅里搅动,表情寡淡冷静,动作有条不紊。
白芷欲言又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姜卿言,难得听到姜卿言道:“这红豆是易烂的金贵物……若要保持住它香甜的口感,这火得要文小的去煮。”
“娘娘?”
白芷意外得不行,她怎会知道这些?
这女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哪里会这么的心细,而且竟然将平凡的红豆粥,讲出头头是道的内容,像是在炖着一锅珍馐的美食。
白芷看着姜卿言端起玉碗,将窝在锅子中央的“红豆粥”给捞出来,洁净的盛好后,眉头又淡然的浮现了一层怅惘,像是与这红豆粥有特别的故事。
“嘶——”
姜卿言的手被碗壁烫了一下,白芷着急的上前接过,同时紧张的看向姜卿言起泡的手指,然后将失神的姜卿言拉至一边。
“娘娘,就说这粗重的活儿,并不合适您来做的!”
姜卿言的手被白芷握住,她忽而回眸,淡淡一笑的道:“是的啊!这明明不合适我做的。”
可是她从前偏偏做的那么欢愉。
***
“阿卿,这些日子……你在宫外可是消瘦了不少啊!”
姜盈袖握住姜卿言的手,满脸慈祥,眸光落在姜卿言手指上的红肿水泡,视线里莫名的着急,“这是怎么了?”
“无碍。”
姜卿言淡淡的笑着。
“往后——”
“你可要多注意些,再不是从前那般可以任性的小姑娘了,哀家的阿卿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姜盈袖看向姜卿言隆起的衣服,伸手便笑着摸过去,但是被姜卿言直接给握住。
姜卿言眸里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的像是在认错,轻道:“并没有。”
“没有什么?”
姜盈袖面露着失落的诧异,看着姜卿言再次点了点头,她愣了须臾,最终笑道:“慢慢来吧!反正你和皇上还年轻……这出宫一趟,能得到皇上如此,已实属是有意外的收获了。”
姜卿言知晓宫里,许是有人将白日里尚宫局的事情,传至寿喜宫,姜盈袖明明说不再管这宫里的事情,可是她的耳目当真是多啊!
“姑母,有些事情,阿卿不知晓当讲不当讲?”
“这里就我们姑侄二人,有什么不能讲的呢?你是姑母一手带大的,在姑母面前,还需要那般的畏言吗?姑母这一生,最疼的人便是阿卿了。”
姜盈袖笑着握住姜卿言的手,温暖对方冰凉手指的同时,并且给予信任。
“姑母,那木兰寨里可有您的人?”
姜卿言知晓姜盈袖没有问她离宫的事情,已然是奇怪,而且她笃定吴奎仁等人授意朝廷,他们并不是要掳掠她,只是在给她和谢珩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