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堂礼”、“迷香”等举动,显然都不是匪徒们的做派。
吴奎仁并不是寇首,若是的话……他应该用这份不要命的挟持,获取金银、权势,可是他都没有去做。
姜卿言忽而想到吴奎仁的父亲,也便是她曾经在周国传道《国论》的夫子,那人在周国灭亡后,被接回了魏国,听说后来成了谢珩的太傅。
那人帮助姜盈袖治理国事,又传授谢珩功课。
只是那人——
如今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姜卿言听闻一些传言,说是姜盈袖将其治了个叛国罪给软禁,而这人许是吴奎仁听命于姜盈袖的原因。
“哈——”
姜盈袖冷讪一笑,同时饶有趣味的看向姜卿言那认真的打量,缓缓不解的道:“皇后何故有这般想法?哀家怎会与山匪结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真?”
姜卿言继续看向姜盈袖,想要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破绽。
但是姜盈袖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平静的点了点头后,在沉默须臾后温柔道:“你是哀家的侄儿,是姜家的皇后!哀家怎会让人用你的命来要挟朝廷呢?”
“也是——”
姜卿言眉眼低垂,但是心中有了答案。
“阿卿曾听闻魏国有一先生,名唤吴道子,是位不可多得的良人……曾经辅佐过周国女君,后来又成了皇上的太傅,此次阿卿……在木兰寨中看到了这位先生的真迹?”
“你怎会识得吴太傅的真迹?”
姜卿言见姜盈袖眸子里掩藏不住的惊诧,淡淡笑着道:“是皇上识得的,阿卿也是惊诧,区区一个土匪窝,居然供奉着吴太傅的真迹!”
“许是皇上认错了。”
“那么木兰寨与吴太傅,当真是没有干系?”
姜卿言抬着眸光看向姜盈袖,见女人没有反应,又缓缓的面露失落。
“我还以为那山匪头子是吴太傅的公子,念起吴太傅对魏朝有恩,便想将其放了……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做错了!还是再让陛下将那些囚犯都杀了……”
姜卿言眼眸染上一层狠厉,像是对人命全然没有一点的在意,这“杀”字在她嘴里吐出时甚是无情,将面前的姜盈袖,都被弄得有些惊愕。
“罢了!不是说他们也没有犯下什么大事吗?毕竟也是人命……”
“怎能罢了?绑架皇后,威胁天子,这是大逆不道的‘诛九族’之罪,姑母,不是说过想让阿卿学得狠辣一些,这回……阿卿怎能咽下这口气?”
姜卿言淡淡然的道,捏紧杯盏的手指微微攥紧,眸光里猩红一片,姜盈袖看着这般的姜卿言,忽而笑了起来,“也是——”
“这些人该杀!”
姜盈袖笑了起来,伸手摸向姜卿言的脸庞,温柔的目光全然是一副关心,缓缓又道:“不过阿卿的手,可使不得沾染鲜血……倘若将那些人捉到,还是交由哀家处置!”
“为何?”
“你不也说了吗?那人供奉着吴太傅的笔墨,如若真的是吴太傅的公子,那杀了岂不是可惜……由哀家来查明事情真相,届时再处置,也能妥当些!”
姜盈袖的话语,让姜卿言心中的笃定,更是明确几分,她笑着回应:“还是姑母思虑周全,倒是阿卿有些急躁了……看来往后还是要多和姑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