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这般大的雨,怎么不将伞撑起来啊?”
白芷看着徐遥礼手里捏着的伞,满是错愕,徐遥礼也像是被唤回了思绪,脸上并不能平静的扯开了笑容,很疏离冷淡,但是已经算是他保持住的礼貌。
徐遥礼也没有想到这初夏的雨,来的这么暴躁,汹涌的让他着急前来,却在驻足后忘记了打开了伞。
可是——
谢珩怎么会哼唱这首曲子?
他凭何能陪在“阿姐”的身边?
白芷拉着徐遥礼步入屋檐,伸手摸着他湿漉漉的长衫,心疼至极的道:“都湿透了呢!徐公公……你且去偏殿将衣裳换下来吧!”
徐遥礼没有听清白芷的声音,目光猩红的看着殿中的景象,谢南枕在姜卿言的怀中,而姜卿言蜷缩着身体,在靠着谢珩的身子。
谢珩方才察觉到外头忽变的天象,便在姜卿言昏昏欲睡的时候,冲进了殿中,抬手托住了姜卿言向后倾倒的腰肢,用自己的胸膛给姜卿言靠着。
姜卿言便静静的睡在了他的怀中。
而他也兀自的哼唱起那首能抚平情绪的安定曲,伸手捂住姜卿言的耳朵,避免了姜卿言听见外头轰隆隆的动静。
白芷侧着脑袋看向徐遥礼的目光所及,温柔的笑道:“公公,也很诧异吧!我也是初次见陛下原来对娘娘这般的上心……”
“不过——”
“他哼的是什么?”
“方才娘娘也哼了。”
白芷满脸姨母笑,觉得姜卿言终于苦尽甘来,耳边传来一声并不欢喜的声音,“招蓝调。”
“哦。”
白芷点了点头,朝身边的徐遥礼投去佩服的目光,但是徐遥礼冷着脸色,没有吭声,此时她的目光落向了站在一旁柱子边的长临。
长临站如松柏坚定,表情纹丝不动,像尊泥塑,下颚还故意抬高,平直的视线高过白芷一个脑袋。
白芷上前便扭了长临的胳膊。
“嘶——”
“白芷姑娘,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啊!”
长临吃着痛,但是被白芷直接扭着肉,给拉到了一旁,只见面前那凶神恶煞的女人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扯着他的宫服,冷冷的道:“将你这身衣裳脱了!”
“为何?”
长临双手抱胸,眉头为难的皱起,一副誓死不从的贞烈“小妇人”模样。
“让你脱,你就脱!废话什么?”
“那我——”
长临为难的看看周围,声音压低的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吧!”
“那你回殿中脱。”
“喔。”
长临低低的回应,转身便准备离开,但是看着身后的女人迟迟没有跟上来,又很困惑的道:“你不跟来吗?”
“你奶奶的——”
白芷的火气都被冲上来了,握拳示威的冲向长临,“你脑袋装什么呢?你一个男人的殿……我来什么?我还指望着嫁人的呢?”
长临被白芷的脾气给吓得拔腿就跑,满脸的窘迫,只想抱住自己这魁梧健硕的九尺身。
白芷看着长临狼狈逃走,转身再次看向徐遥礼,此时男人已经消失在殿外,留下了一柄油纸伞,他的身影在滂沱的雨幕中渐渐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