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拉着姜仙凝,气呼呼的拖到自己帐篷,挑开帐帘,用力一甩,姜仙凝被纪言摔在床上。姜仙凝想站起来,却被纪言一把按在床上。
姜仙凝道:“你要如何?”
纪言目光炯炯,脸上带着些怒气:“大王即把你赐给了我,我想如何便如何。”
姜仙凝道:“我本还敬你是个君子,你若对我动粗,我便立时咬舌自尽。”
纪言看看姜仙凝:“你即不愿被羞辱,又为何不肯低头?”
姜仙凝幽幽道:“此时,我只是想不出,该是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还是轰轰烈烈了此一生。”姜仙凝是真的想不出,这阵法已到第四重,均是不打不杀,不用降妖除魔。仿佛安全的很,确是步步惊心,稍错一步,便堕入心魔,万劫不复。
纪言放开姜仙凝,坐在对面:“你想如何?”
姜仙凝道:“我不知。”
纪言道:“你想如何便如何,寻着你本心便可。”
此话一出,姜仙凝立刻睁大眼睛,定定的盯着纪言,眼中瞬间溢满泪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纪言坦荡的看着姜仙凝:“你想如何便如何,寻着你的本心便可!”
姜仙凝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眼中带泪,有那么一瞬,姜仙凝觉得对面坐的竟是师尊:“对啊,本心,师尊说过太多次,休要想的太多,只尊着本心便可。我姜仙凝必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之人。管他什么阵门不阵门,若真是踏错,也算此生无憾了。”
想到此,姜仙凝站了起来,道:“纪将军,我虽不是你爱的那人,但还是谢谢你。若你不是此间幻像,凝儿必要报你提点之恩。”
纪言虽听不懂姜仙凝说什么,但见她似是放下心结,开心起来,便也跟着放下心来。
此后,姜仙凝便在纪言帐中住了下来。做些仆妇做的杂物。只是一直害纪言睡在冷地上,甚是过意不去,便更加卖力的做杂物,甚至还硬着头皮,缝了一件兽皮夹衣送给纪言。
只是这帐中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出了帐篷,便不是如此。牧族之人看待姜仙凝便是叛徒,俘虏。只要她身影出现,定会有人上前打骂,吐口水,扔马粪。姜仙凝不能反抗,若反抗便是纪言兜着。如此忍耐,姜仙凝只待一个时机。只待时机一到,能否脱得这层阵法,便见分晓。
如此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日子,一过便是两年,两年内姜若清笛声从未响起,姜仙凝觉得自己定是已过了期限。只盼着师尊和刑岳二人早已出去。不然若清若是回去报信,怕是要惊动整个五峰六族。到那时众人若是出手相救还则罢了,若是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便正得了异族的意。
姜仙凝甩甩头上马粪,如今也管不得这许多,只待时机一到。冲破这重阵法再说。
这一日,姜仙凝正在帐后清理羊粪,几个牧族少年正用石子扔她。忽见大王账里的亲卫,暗卫都撤了出来。姜仙凝伸头探看。
几个少年道:“你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还想去大王帐中伺候吗?只可惜,等下便是大王几年一次的选帐主。各部族美女哪个不比你美,你若真是想去,也要先把头上马粪洗干净!”几人说完哈哈大笑。
姜仙凝想着此时机会便是来了,若失了此机又不知等到何时。便丢了扫把,奔纪言大帐跑去。
几个少年见姜仙凝跑了,便觉无趣,也都散了。
姜仙凝跑回纪言大帐,自外面水缸里舀了些水,擦干净头发。梳洗干净,又在头发上擦了些马油。就着水盆照了一下,想来也说得过去。便自床下拿了匕首插进靴子。趁众人不留神,躲在了大王帐子背后。
姜仙凝用干草挡着身体,一直等到夜半时分,一轮下弦月,歪歪的挂在天空,似是斜睨着姜仙凝。
隐隐的,姜仙凝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知道是供大王选帐主的女子们来了。姜仙凝悄悄蹭到帐边,只见远处一队女子,嬉笑着走来,各个都是牧族打扮,倒是有几分女中豪杰的姿态。
姜仙凝见女子们走的近了一些,便想跟在最后面,找个机会借身衣服。况且后面几个女子都戴着面纱,想来是最好不过了。才要动身,突然有人抓了姜仙凝手腕,姜仙凝一惊,那人一翻手捂着姜仙凝的嘴,按在大帐上。
姜仙凝定睛一看,竟是纪言。
纪言一脸着急,轻声道:“你要做什么?”
姜仙凝见众女子走的近了,来不及解释什么。推开纪言便跑。
谁知纪言一把又把姜仙凝捉了回去,道:“你若是要去刺杀大王,怕是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姜仙凝眼看女子们就要走到大帐附近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便急匆匆道:“我本就不是你世界之人,我早已悟出此间道法,成败在此一举,你若拦我,我也不会留在此间,便是堕魔也要大开杀戒。”
纪言愣了一愣,姜仙凝趁机甩开纪言,跑到一队女子最后面去了。路上偷偷放倒一人,套了衣裳,戴上面纱,便入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