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就天摔袖回身,带着刘玉成恨恨而去,留下原地嘟着脸一脸不满的林挽颜。望着玉景天渐渐远去的身影,林挽颜的眼中充满玩味,玉景天对于玉非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她刚才故意提起玉非欢,只先早想到会惹玉景天不快,可却从不曾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情景。这样的玉景天,在她看来,和孩子向着大人争宠不到而起了嫉妒之心的情景差不多。
玉景天嫉妒玉非欢……
哈,不会吧?
微勾起了嘴角,林挽颜抬脚向着自己的临时住所走去。不管怎样现在自己是如愿到了军营了,能不能帮的到玉景天能帮多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是尽量了,至于玉非欢,她这三天来可是巧妙的把玉景天的住处探了个遍都没发现人影呢,是不在此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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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午,玉景天等人正在研究作战方案。
门外小兵急冲冲的脚步跑了过来,“禀圣上,各位将军,城外大军叫阵。”
刚停了两天,又来了?
玉景天眉眼一动,只抬眼望了下那小兵,“来者何人?”
“回圣上,好像是郝连月的大军。”
“你说什么,”旁边一位年轻些,很明显应该是吃过郝连月本人败仗的将军脸色一变,蓦的站起身子吼了出来,“郝连月亲自到了吗?”
“回李将军,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当先一人,白衣黑马,确是郝连月无虞。”
“郝连月来了。”
“是啊,他竟然亲自来了。”
帐下众将你看我我看你,交头接耳一阵喧哗。看的玉景天眼神攸的一变,带着几分杀气射向众人,最后定在了那名传信的小兵身上,“朕来问你,郝军大抵有多少?”
“回圣上,应该有一万余名。”
“一万。”玉景天重复了下,冷笑一声,身为君主的霸道自信之气顿时充满在整个帐中,大手一挥,不容众将再有所行动的毅然道,“来人,给朕备马,传令下去,三军准备,一刻钟后,众将随朕亲去会会那郝连月。”
“臣等遵命。”
“末将遵命。”
本来还想劝阻的话却在玉景天冷冽如刀的眼神下给生生咽了回去。众将各自回去准备,一刻钟后,玉景天与众将一身盔甲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三军阵前。向着身侧一身布衣的林挽点头一笑,玉景天大手一挥,“三军随朕出城。”
“恭祝圣上得胜归来。”
“祝圣上旗开得胜。”
砰。
三声鼓响,炮鸣。
吱哑一声。
沉重的城门打开,玉景天一马当先出了城。
两军对阵。遥遥一望,
玉景天蓦的一笑,“郝连月,久违了。”
而与此同时。
对方也传来异口同声的高喊,“玉景天,终于见面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在这三军阵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林挽颜这下算是理解这一句话了。本以为还要再罗嗦几句的两人前一刻还在拱手为礼,却在下一瞬间只看到身形一闪,玉景天竟与郝连月两人在半空中缠斗在了一起。
玉景天的性子什么时侯这般的暴躁了?
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林挽颜睁大了双眼全神盯着半空中,戒备之心却是提到了最高,手心中已扣好了她的独门暗器,她可不以为玉景天的武功能高的过玉非欢。连玉非欢都不敢大意的主,他能讨得了好?
果不其然。
二十余招过后,玉景天的身影已落了下风,而郝连月的剑风却是不受半点影响。把个玉景天水泄不通的包围在里面,就等着玉景天一个不察或是力尽之时一举拿下。饶她是自负身兼上百年的内力,可看着半空中郝连月一招一式中带出的剑气,也不禁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在看清郝连月身影的那一瞬间,林挽颜眼中的神色已是大变,心思也愈发的隐忍了起来,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场血腥,想起自己两年来非人的折魔,林挽颜的五指不觉是攥的越来越紧,郝连月,这个人她一定要除。可是,绝不是现在!
“圣上。”
“圣上。”
抬眸,林挽颜心中一紧,身影已是在马上一飞冲天,向着两人缠斗的半空扑去。
就在她恍神的当,玉景天一个不敌,被郝连月一剑刺中左胸。眼看着玉景天身形一滞,郝连月的下一个杀招接撞而制,来不及阻制,林挽颜一咬牙,手中软剑一扬运起内气撒手向着郝连月的长剑急驰而去。而她则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个身形,扑过去接住了玉景天下坠的身子,半刻不停,两人一个闪身上马,纵马回奔,眨眼间回到了大军阵中。
“保护圣上。”
“杀啊。”
对方,郝连月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在看到玉景天两人飞快掩入大军之中的身影之后,大手一挥,冷硬的吐出命令,“杀。”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残阳如血,厮杀震天,硝烟四起。
这一战,惨烈的撕杀过后,直杀的整个城外地下被鲜血布染,连天边的落日都不及其红,杀声震天,风中,空气里全是血腥,自此战起,大汶与观澜两国之间的酷烈而血腥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而这一战,大汶惨败,玉景天被郝连月一剑重伤,晕迷长达数天!
大汶军营。
七天后
“圣上,该换药了。”
随着刘玉成的声音,仍是极为虚弱的玉景天费力的抬了头,一脸的苍白看的刘玉成双眼噙满了泪花,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圣上吗,他的主子,不该是什么时侯都神彩飞扬,霸气天成的吗,怎么会一连晕迷数天,差点再也醒不过来,现在更是连翻个身都不可以的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
“圣上,该吃药了。”
“嗯。”
点点头,玉景天也不多说,任由着那满满一碗黑糊糊的汤汁全数被刘玉成倒进自己的口中。这个时侯的他没有任性的权力,他只能期待自己快点好,因为他是大汶的天子,他是大汶朝的主人,他得为着他大汶的千万百姓撑起一片天。
“刘公公,圣上怎么样了?”
“是洛先生吧?进来吧。”
“洛风见过圣上。”
站在门口,看着刘玉成利落的喂他喝完药,收拾好,向她行了个礼转身出去后,望着刘玉成略显佝偻的背影,林挽颜很是感慨,“圣上有刘公公这般忠心的人照顾着,一定会很快便康复的。”
“洛先生,你又救了朕一次。”
“不过是举手之劳,圣上不必多心。”
“……”
林挽颜说完一句话后不知该说什么,而不知怎的,一直习惯找话题的玉景天也突的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两人一个站一个躺,竟然相望无言了起来。说是无言,不过是表面,玉景天双眼静默的看着林挽颜,心中却是不停的忖度,眼前的这个人,宛若天神般从天而降的救了他,只的只是如他所言举手之劳吗?
“咳,那个,圣上,您的伤势还好吧。”
“呵呵,托洛先生的福呢,朕现在可是觉得大好。”
“那就好。”微顿了下,林挽颜觉得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题了,想了下,起身拱手,“即是圣上觉得还好,那洛某先行告退了。”
“洛先生慢走。”
林挽颜转身便走。她要回去休息,虽然表面上看着她的身子好好的,可郝连月手下救人哪是这般易与的?那一掷之力她已是用了全力,而郝连月随之散发的劲道可是实实伤了她的内腑,要不是她内力了得,怕这会早也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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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
在太医,刘玉成等人全力以赴的照顾下,玉景天终于能勉强下床了。而他的房间,也就成了军中大帐。一切的军中大事也都随之移到了这里。这一日早上林挽颜刚一坐定,几大将军便一脸郑重脚步丛丛的迈了进来。
“圣上,咱们的粮食没有多少了。”
“敌军动向如何?”
“好像没什么动静,”进来的将军之一面带忧色的摇摇头,眼中是掩饰不了的倦意,想也知道玉景天伤重的这些天他们这些个将军所担的责任与心里压力有多重,“只是城四周如同铁桶般被人围着,人进不来也出去。”
“郝连月是想围城,困死我们?”
“看样子应该是。”
坐在一侧的林挽颜看着他们君臣均是一脸沉重的模样,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其实她是想着要躲避的,他们谈的可是军中机密,尽管自己救过玉景天两次,但于他们来言仍不过一个陌生人。只是不知怎的玉景天却在这次清醒过来之后开口让他随军议事。不但众将不解,便是她也很是疑惑。只是皇帝大人不开口解释,他们这些个小兵们只得当个闷嘴糊芦。
“洛先生有何见解?”
“啊,啊,圣上问洛某?”
“正是。”
玉景天仍有几分虚弱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笑意,心情极好的玉景天一时忍不住便出声打断某人天马行空的乱想,他刚才可是注意他好久了,明明不过是一张很是普通的书生脸,为什么自己却总是看不够呢?就像刚才,他可是盯着他看的好一会了,那一张脸上一会皱眉一会扭曲一会又不屑的变化着,那个速度之快,看的让他直想放声大笑,只想劈开那个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咳,那个。”听到玉景天的声音,抬头,看到那道投注过来的带着笑意的眼神,不知怎的,林挽颜忽然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干咳了一下,敛了敛自己的思绪,眼中精光一闪,正色望向玉景天道,“即然郝连月想要这个城,那么咱们给他就是。”
“你是说……”
“正是此意。”
笑着看一下玉景天,两人的眼光在半空中相触,撞出只属于他们两人明了的眼神。不顾其他众将或讶异或惊扼的反驳声,玉景天眼中惊喜一闪而过,胸中郁色俱没,哈哈大笑了两声,“啪”,重重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好,好,就依洛先生此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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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午夜时分。
郝连月大军突袭。
半夜拼杀后,轰的一声,大郎城城门撞开,郝连月的大军再无阻势,如同破竹搬长驱直入向着帅府行冲去。先锋在前,郝连月居中,大军如同流水般向着城中流去。然而,郝连月的马刚一踏入大朗城的正街,眉骨蓦的一跳,整个人脸色瞬间大变,手中缰绳一抖,便是冲口一声,“大军迅速后退,违令者斩。”
郝连月的军队素来训练严谨,军令如山,一听他的话众军虽然也不解,可还是立即后军改前军,前军断后,向着城外便撤。只是,进城容易出城难,饶他是退的再快,终究也不过是那么大的城门摆在那。
就在郝连月勒马随着大军往城外撤时。
呲。呲。呲。
大朗城中瞬间飘起一股子的火药味,马上的郝连月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身形一纵,冲天而起,向着城外便急驰而去。与此同时,大朗城中,砰,砰,砰,四处响起火药的爆炸声,大军来不及退出的,连人带马全炸飞了出去,残胳膊断腿随着火药满天飞,活着的,城门口挤成一片,哎呀声,爆炸声,哭喊声,整个大郎城宛若修罗城狱,一声声的爆响成了小鬼的催命符。
大朗城毁于一旦。
放弃,炸城,毁城。
这就是林挽颜与玉景天两人相视一笑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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