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太后拟好的秀女们的称号和住所,皇上说你看看,觉得好就可以,哪里不好也是可以改的,只要你高兴就好”杨得意说完呈上一本折子。
我接过,打开折子,只见里面写到:南宫知画,封美人,赐紫竹宫主殿;梁怜儿,封长使,赐紫竹副殿;刘敏翁主,封容华,赐莲花轩主殿;徐娇,封少使,赐莲花轩副殿;刘佳翁主,封婕妤,赐小亭台主殿;苏玉,封八子赐小亭台副殿;舒小洁,封美人,赐昭阳殿主殿;邵小妹,封良人,赐昭阳殿副殿;李姬,封七子,赐昭阳殿副殿;王如玉翁主,封容华,赐广寒殿主殿;叶宛依,封充依,赐广寒殿副殿;叶宛莹,封顺常,赐广寒殿副殿。
一口气看完,真亮瞎了宝宝的双眼,这么多妹子,而且是翁主的位份都高了些。我把折子合上,看着杨得意问道:“皇上看过了没?这都是太后封的?”
“皇上大抵是知道的,皇上昨日个去了太后那里,应该是商量好了。”他恭敬的回话。
“那就好了,我没什么意见”我把折子抵回给他。
他却摇了摇头“娘娘,这折子太后那里有份一模一样的,所以这份是娘娘留下自个儿看的。”
“那嬷嬷把它收好把”转手递给她。
“娘娘要是没啥事了,奴才就告退了。”杨得意不紧不忙的端腔着。
我罢了罢手让他退下,待他走远后,嬷嬷让其他人推下,给我递了杯热的奶昔。
“嬷嬷,说吧,”看着她一脸的心事。
她抛开了那些杂礼,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娘娘,按惯例,明天后妃就要向你请安了,后宫一下子就闹腾了许多。后妃争风吃醋是必有的事情,到时难免会要你出面处理。你现在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如何折腾的起?你不能侍寝,必给了她们可乘之机,其他妃子也会有孕的,现在已有一个卫美人有一个多多的身孕,到时就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卫美人了。娘娘,你看这如何是好?后妃人多口杂,早晚会发现你有孕的,要是传到太后那里,只有太皇太后出面了。”
“嬷嬷,外祖母年事已高,终归会离世的,到时太后依旧可以下手除掉我的孩子,所以孩子怕是不能姓刘了”我叹了口气。
“娘娘,你在宫外除了大长公主又没有其他的熟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嬷嬷神色焦虑不安的自言自语着。
宫外的熟人?宫外的熟人?钟夜?对,钟夜一定有能力护住我的孩子了,“嬷嬷,给我笔纸”
看着我激动的样子,嬷嬷明白我已经有思路了,连忙给我准备,我铺好写道:怀子儿月,宫中不许,娇秘密留着,娇爱之如珍宝,期之平安出世,特望君给一方之地,助娇孩成长,让娇养胎生子。娇将设法出宫,需君外应。若平安生之,娇念君为恩人。
我把他折好,递给嬷嬷,“嬷嬷,把这个给长安最大酒楼的老板钟夜,我跟他在入宫前有过一面之缘,他会帮我的。”
“他人可靠吗?”嬷嬷担忧的问,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点了点头,得到我的肯定后,“好,嬷嬷这就去准备,”说完便出门了。
我望着屋里今早插的花儿,思考着,我若出宫,且这么长时间要不被人发现,那该怎么样才能掩人耳目呢?算算我离宫差不多得一年,能让王太后不发现该怎样。终于,我想到了,可惜这太残忍了,不行,再想想,可知道太阳落山了我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没办法了,为了孩子,我只能搏一搏。
我把我的想法跟这几个贴身的丫鬟都讲了下,大家都觉得代价太大却想不到更安全的方法了,那就开始施行吧。
早上繁琐的请安礼节过了之后,把南宫之画单独留了下来。
“南宫美人,本宫听说你对皇上情有独钟,半年前宰相家的公子来提亲了,你果断拒绝了,一直在等选秀的机会”我坐在主位看着她说道。
她起来行了个礼“娘娘,那是传言罢了,臣妾不敢有这种想法。”
“难道你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我从主位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
她倒也不慌,“娘娘,自古能到皇上的宠爱都是女子梦寐以求的事,臣妾也是。但臣妾那日已见识过娘娘和皇上的深情,所以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难道你不想成为皇上的宠妃?我可以帮你,现在这些新人中,就刘婕妤位份比你高,舒美人和你一样位份。若你是第一个得到宠幸的,皇上对你印象深刻,说不定都封你为夫人了呢。”我走到她面前。
她忙着给我行礼“能得到娘娘的厚爱,知画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今日就会宣人侍寝,难道你认为本宫没有这个能力让皇上去你那?”我看着她有点将激的反问。
“知画不是这个意思,知画只是受宠若惊,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她有有些激动的又行了个礼。
我握着她的手,她一惊,手有点颤抖,“娘娘,你这是?……”
“我爱彻儿,不想他接近任何一个女子,但他为帝王,肯定有无数美人,卫美人怀有身孕。新来的姐妹们我又不了解底细,我只希望留在彻儿身边的都是爱他的女子。我知道你哥哥南宫瑾的为人,我也听过你的故事,我相信你是真的爱彻儿,所以想让你成为他的宠妃,但你也要答应我,你一定要一直爱彻儿,你要多体贴他,他会是一个好夫君也会是一个好君王”我一口气说完,不觉得有点真情流露,泪在眼眶。
“娘娘,你……”她有点拘束,却也握着我的手,不愧是南宫的妹妹,不会太拘束礼节。
“娘娘,其实皇上他,他很爱你的,那日虽然是在选秀,可皇上的目光却从没有放在秀女身上,他在以你的乐为乐,忧为忧,娘娘,你该放心的,再美的人怕是也夺不去你的宠爱。”她一脸的真诚,像是在说我的故事却也说出了她的心事。
我笑了笑“确实,能得到彻儿的爱,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但若有人来照顾他,我希望是你”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娘娘,知画很感激,但知画有个疑问,娘娘能否解释下?娘娘为何选中知画?知画不是个无心之人,得人恩宠必会回报,但也不能随便受人恩惠,这是家母教的,也是知画做人的原则。”
“知画,你相信我是传言中飞扬跋扈,蛮横无理的陈皇后吗?”我注视着她问到。
她摇了摇头,“知画不相信,进宫前就听哥哥说道,后宫无情,让我要学会保护自己,对后宫的是是非非要靠自己去判断,不能听信传言。他说陈皇后有宽容善良之德尚且会被人说成蛮横无理,可见传言不可信。哥哥也让我进宫后和你好好相处,他说他一生中最佩服和敬重的人也是你。”
“知画,我没有你哥哥想的那么好。”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负罪感。
她却坚持着说:“哥哥是知画最亲近的人,知画相信哥哥,娘娘,你跟我哥哥是不是很熟呀?”
我没有否认,“是,我还是太子妃时曾跟你哥哥学过药,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哥哥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
“原来如此,难怪我进宫前哥哥老跟我说让我和你好好相处。他还说让我平时多和你来往,亲近。还说无论何事,都让我站在你这边,要关心和照顾你呢。”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哥哥和关心你,那你能不能帮我哥哥一个忙,你是皇后,一定有这个能力的。”
哦,南宫有什么事吗?怎么没听他提过。!“你说,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帮”我承诺着。
她脸红了下,却还是说出了口“哥哥喜欢了一个女子,我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千金,问哥哥他也只是说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不能在一起,哥哥已经喜欢她好久了,他还画了那女子的背影,但很奇怪,那女子穿着太监的衣服。我想该是哪位公主还是翁主调皮了,才换着太监的衣服,想也是宫中之人,娘娘能不能帮忙找找这名女子,哥哥真的很喜欢她,也还有其他的画像,但哥哥不给我看。娘娘你就当个红娘,帮我哥哥牵次线吧,我南宫家都会很感激的。”
我听着心里沉沉的,太监的衣服?那不就是自己吗?
看着我的迟疑,她有点紧张了,“娘娘,是不是知画提的太多了?娘娘,别生气!”
“知画,若我能找到那名女子,一定告诉她你哥哥的相思之意。”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谢娘娘”她竟跪着给我行了个大礼,看来她对哥哥南宫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你回去准备准备吧,今晚皇上会招你侍寝的,呃,知画,我还得告诉你一句话,当帝王的女人,难免是要受委屈和闲言碎语的,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别太在意了。”我罢了罢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给我行了个拜别礼“知画告退,知画瑾记。”
知画走后,屋里又恢复以往的安静,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叹了口气,摇摇头,准备向自己的小花园走去。
刚到门口时,嬷嬷赶过来,附在我耳边说道“娘娘,钟夜公子答应了,问娘娘具体什么时候出去,他准备好了,定保娘娘母子平安。”
我点了点头,“那真是多谢他了,就这几天吧,我今天晚上已安排知画侍寝,明日会有大战,也就明日,最迟后日,不能再推了,我留的时间越久,危险性也越大,尽快离开是好。”
“娘娘心里有数就行,嬷嬷会一直陪着娘娘的。”便也随着我去了小花园,她们已经知晓我的习惯和个性,我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她们都熟知期中的意思。
“嬷嬷,药你拿到了没?”我不放心的问了下。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嬷嬷出宫买的,药效是不错的,但娘娘要小心,媚药在宫中是禁忌,所以还是有嬷嬷保管,免意外伤到娘娘。”
“嬷嬷,我们是一家人,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母亲,若是你有什么事的话,阿娇也是开心不起来的,嬷嬷,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只要我们这里没有别人的眼线。”我接过药,拍拍她的背。
“娘娘,我们殿里内室的丫鬟都是多年的也是从府中带来的,不会背叛你的,但后妃进宫后,人多事非,怕是要小心些了,嬷嬷看她们其中个会有不是省油的灯的。”嬷嬷若有所思的提醒着。
我看着这花园的花,各自的适应性不同,不同的花种,不同的生命力,使得一年四季都有春色。它们中有的在面对大地时,有的却在仰望天空。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大抵就是这种情况吧。
我伸手去摘了花儿,现已接近日午了,但由于这里独特的地理优势和外界的大树们呵护,温度仍然适宜。
我似乎忘了外界的事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伸手准备去摘那朵并蒂旱莲,突然腰间一紧,我回头,看着彻儿一脸笑吟吟的看着我。
“彻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觉。”我笑着问道。
他握着我的手,一起去摘那朵并蒂旱莲“那是你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啦,其实我来有一会儿了,你个傻瓜。”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捏他的脸颊“你敢说我傻,那让你见识见识傻瓜的力量。”
“陈皇后,你大敢,还不跪下,朕可要罚你。”他竟摆出帝王的架子来了,看着他一脸的威严,这脸色变化还真快。要不是知道他的个性,还真会吓尿人呢。
“呦呵,那就罚臣妾不许侍寝,不可面圣”我叹了口气的失望的语气说着。
果然看着他脸上的威严消失,一副泄气皮球的样子,“好吧,彻儿知错了,望皇后收回成命。”
我咯咯的笑着,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下,便靠在他怀里,夏日薄薄的外裳,我能听见他的心跳,扑腾扑腾的,让人觉得无比的心安和温暖。
就这样静静的靠着,在这狂躁的夏日,小鸟和夏蝉们在树上合唱,却不破坏这份美妙,突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好想时间静止在这刻,多想这样抱你到老,彻儿。
许久,他抚着我及腰的长发,“阿娇,今早请安时,她们吵到你了没?你若觉得她们烦人,不想理会她们,那从明日起就让她们不用来请安了。”
“不用,她们对我还是很尊敬的。南宫美人和我很是亲近,我也很喜欢她,我打算认她为妹妹呢,日后你忙的时候,她可以陪在我身边,我可以像她学习画画呢。”一想起南宫那画画的神技,我打心里佩服她。
“你觉得好就可以,好了,出来这么久,别热着了,回去吧,也差不多用午膳了。”望着日色说着。
我恩了声,牵着他的手,往回走。
饭菜已准备好,我把花递给小月,转身去洗手准备用膳了。
“阿娇,下午还有些事要处理,估计要在书房待下午了,晚上我再过来你这。”差不多快要吃完饭时他说道。
给他盛了碗汤,“嗯,那你看完折子早点过来,我备好酒菜等着。”
“哈,那我可是迫不及待了,连折子也不想看了,坐等美人的酒菜。”他也学着我的语气,调侃而言。
“那可不行,没劳作,哪里的粮食。去吧,早点回来就是”我下了催促令。
他给了我个鄙视的眼色“哪有你这样赶自己的夫君出去的,小心夫君去找小妾了。”
我上前垫起脚尖亲吻下他的双唇,放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早点去吧,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那你等我。”说完附下头回吻着,缠绵了一会才放开,一副恋恋不舍的说着“我真去书房了,不然真舍不得离开了。”
我笑了笑送着他出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收回目光。
“娘娘,你的计划还有实行吗?你和皇上感情这么好,你那样做怕是会伤了皇上的心,到时还如何收场”嬷嬷大概是注意到我的恋恋不舍才又一遍确定着我的意思。
其实我也很矛盾,也很舍不得,但已经走到这一步,怕是没有选择和退路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彻儿,以后让我加倍来爱你。
“嗯,计划照常”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