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月顿了顿,却还是未答我:“他很好,待过些日子,我再带你去瞧他。”
“我不要。”我说着,一把挥开他的手。
此举终于惹恼魏妤,她拔出剑来,呵斥道:“放肆!”说着,就要将剑刃抵在我的脖颈上。
陈棠月见状扫开魏妤的手腕,魏妤一声吃痛,长剑落到地上,发出尖利的嘶鸣。
我看着陈棠月,终于冷静下来,微微笑道:“我不过说说罢了,你说他很好,我相信你。”
陈棠月闻声微愣了愣,眸子瞬时就冷了下来,有些幽深。
魏妤默默将长剑收回剑鞘,垂着头立在一旁,再不说话了。
我笑了笑,道:“我去内殿歇着。”说罢,也不管陈棠月与魏妤是和反应,转身绕过屏风就进了内殿里。
内殿书架子上的古籍已被收拾整齐了,我走到最末位置的架子,见那幅人像画果然是不见了,是拿去别处了吧。
我听见身后有人轻微的脚步身,回身一望,是毕安领着呈菜的宫人进殿来了。
“殿下命老奴为姑娘准备晚膳,奴才准备了些暖胃的羹汤,姑娘趁热。”毕安说着,遣散了一旁候着的宫人。
“有劳公公了。”我笑道,面上不显出分毫情绪来。
席间,毕安沉默了良久,却还是忍不住为着陈棠月道:“那幅庄夫人的人像画…奴才已经收拾了,殿下他,并不知晓姑娘去瞧了那幅人像画,还以为是芳华殿出了岔子。”
我沉默着,不作声。毕安又瞧了瞧我的神色,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出殿去了。
“和敬王又上表文书,要探视陈王,不知殿下是何打算…”魏妤在殿下说着,今日她言语之间略有犹豫,似乎是害怕说错了话,惹了陈棠月的不快。
我磨好墨,便垂头立在一边,陈棠月见着,也未有言语,只是今日身上多了些清寒,叫宫人不敢上前。
魏妤瞧了我一眼,我未像往常那般别过头躲开,却是直直地迎上前去。魏妤有些讶异,微微呆愣住了,又怕陈棠月瞧见了怪罪,很快就移开了眼
“随他去。”陈棠月道。今日似乎惜字如金,不愿多说一个字。
“只是…”魏妤顿了顿,“和敬王在府中荒淫度日,自从国宴上要回了那男子,和敬王更是整夜笙歌不断,若是进到宫里来…”
“他若是坏了规矩,按罪论处就是了,不必理会。”陈棠月吩咐着。
魏妤受了命,张了张口,似乎还有些话要说,瞧着陈棠月是这般模样,便垂头告辞了。
殿中瞬时就僵冷下来,陈棠月侧过头来瞧了瞧我,默了默,道:“你身子不好,去内殿歇着吧。”
许是知晓我不愿同他坐在一处,陈棠月叫我去内殿歇着,我应声便退下了,如同一个真正的侍奉宫人。
回身之时,我似乎听到了他隐隐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