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我轻声唤道,瞧着魏妤的身子一顿,手立刻就缩了回来,似乎方才触碰的是快烫手的山芋。我见她回过身来,便笑着道:“魏大人也是来寻王上的么?”
“回皇贵妃…回王后娘娘,臣有要事要与王上相商,还请王后娘娘告知臣,王上此时所在何处?”魏妤说道。
“真是不巧了,”我答道,见着魏妤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又隐隐露出从前那般的嫌恶,“王上政事繁忙,忙累了便要四处走走,眼下本宫也不知道这王上在陈宫何处呢。原本本宫还想着要王上瞧瞧司衣司送来的王后的凤袍呢,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瞧着魏妤的神色黯淡下去,笑意更甚,道:“魏大人是要在此处等着王上回曦和殿里么?左右本宫也无事,不如魏大人陪本宫瞧瞧这凤袍吧,本宫总觉着不甚合心意,魏大人这簪子雕琢地很是巧妙,想来对这些有所研究,不如魏大人帮本宫看看,这凤袍可是哪处出了错?”
“多谢王后娘娘抬爱,只是臣公事繁忙,恕臣不能应王后娘娘之邀了。”魏妤淡淡道。
“魏大人哪里话,自然公事为先,”我顿了顿,“这绣凤袍的宫人也不知是存了私心还是怎么了,那牡丹花竟给少绣了一枝,为着本宫办事,还心存私心,魏大人说说,本宫该如何责罚这宫人?”
魏妤闻声一愣,再瞧她时,她面上的神色已是极其难看了,我见此情景倒也不再为难她了,微微笑道:“魏大人是朝臣,对这宫规自然不甚清楚,本宫将她撤了籍逐出宫去了,以儆效尤,以后的宫人就知道认清自己的身份,一心一意为主子办事了,魏大人,你说是么?”
魏妤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还是应声道:“王后娘娘说的是。”话出口,仿佛已是十分艰难。
我笑了笑,不再理会她,转身朝着曦和殿寝殿快步走去。
毕安听了我的命,寝殿里只有寥寥几个宫人,床榻前也仅有张裕生一人在看诊,我手心已经出了汗,不知是否是方才走得太快了。
“张御医,王上如何了?”我急切地问道。
张裕生微微一顿,道:“王上不过是太劳累罢了,无妨。”
我闻声一怒,将一旁小案上的茶杯拂落,摔在地上,“你放肆!”
张裕生不明就里,却忙跪下身来,道:“王后娘娘息怒。”接着,毕安和殿里其他宫人也都跪下身来。
“本宫已在越国时遣御医瞧过了,说是王上脉象古怪,你侍奉王上多年,你实话告诉本宫,王上的身子到底是如何状况?”
张裕生顿了顿,将官帽取下,放在一旁,缓缓将头叩在地上,道:“回王后娘娘,王上乃是珞香中毒,臣为王上调理此毒已有多年,王上命臣不得将此事告知任何一人,请王后娘娘恕臣之罪。”
珞香?陈棠月怎么会中了珞香的毒?我大惊失色,那珞香不是长虞太后给饶从凝下的毒么?
“张御医可否如实相告,这珞香可有解毒的法子?”我颤着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