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保恩究竟起了什么心思,竟要我不能开口?
我再去寻魏妤时,瞧见她的神色有些冷漠,心下微微一颤,她应是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或者说,整个陈王室一派心里所想的都是一样的,一旦虞保恩打算以我来威胁陈棠月或是陈王室的安危,陈王室一派的朝臣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舍我而保陈棠月。
如此正好,我微微歇了一口气,身子软软地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挡住胸口前襟处裂开的大口。
“给位同僚,”虞保恩走到玉阶前,立在中间对着满朝官员说着,“今日要大家聚集在此,是为一件天地不容的大事!关乎我陈国的安危!关乎我陈国江山万民!”
虞保恩话音未落,虞实就走到玉阶前与虞保恩并肩而立,从怀中那处一纸文书来,抖落在满殿朝臣跟前。
“此乃当今王上之罪状!”虞实大声说着。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朝臣议论纷纷。
萧路遥闻声却冷冷一笑,道:“虞大人好大的胆子,连史官都不敢随意着笔君王是非对错,虞大人做出此举若是想要名垂千古,只怕是太着急了!”
众臣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但除却萧路遥外,无人敢上前来质问。想来众臣已察觉到些许风声,不敢随意揣测猜度,更不敢冒险随意站定党派。自古以来,逢臣子如此批判君王之过,甚至以一纸罪状来揭发君王“恶行”,有极大可能,是这臣子不满君王统治,要发动政变取而代之!
“本官话还未尽,萧大人何必心急这一时呢?”虞实微微一笑,不再瞧萧路遥,对着满朝众臣,“诸位,这一宗罪,便是当朝的王上,弑父夺位!”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众臣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渐渐引得满殿喧哗。
“虞实!你空口无凭,凭你这句话,你就是死罪!”萧路遥怒瞪双目,双手指着虞实厉声大喝。
“来人!萧大人精神不大好了,将他缚住!”虞实遣人道。
萧路遥来不及反抗便被人束着四肢,绑着跪倒在地。
“王后娘娘已经尽数招供了,这罪状便是王后娘娘亲口承认的!”那虞实微微一笑,瞧了我一眼,“王后娘娘若是有异议,便开口与诸位说说!”
我抬眼瞧他,眼里都透着浓烈的恨意,我张了张口,却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我瞧着虞氏面上的笑意更浓了,越发着急起来,喉咙却如同被堵塞了一般,如何也发不出声,脸上直淌泪。
“众位同僚也瞧瞧,王后娘娘并未开口反驳,”虞实瞧着满朝百官说着,“有王后娘娘作证,诸位该信服了吧?”
“这王后娘娘周身血污,明显是受过酷刑了,虞大人如何证明王后没有被屈打成招?”众臣之间传来一阵清丽的女声,显得有些突兀了。
我侧头望去,果然是魏妤。
许是瞧见我眼神里的淒哀,魏妤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忍。
这是唯一一位除了萧路遥以外,为我站出来的朝臣。陈王室一派皆无动静,我大概知晓他们做了如何心思,他们虽不知陈棠月眼下是何种状况,但连日来上朝皆由屏风阻挡,加之我又临朝,他们大约也能猜到几分。而眼下虞氏挟我来威胁陈棠月,陈王室一派大约是在观望,因为他们分不清虞氏与我,谁才是此事的主谋,这许是我同虞氏一起演的苦肉计,只为扳倒陈棠月,毕竟虞保恩对我说的那番话谁都明白,于越国承阳来说,陈棠月始终是带兵踏破了越国国门,他们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