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望去,那是一两鬓微白的朝官,约莫四十,比虞实微大的年纪,我瞧着似乎是陈王室一派的朝官。
虞实闻声倒也敛了脾性,又扯起面皮挤出一个笑来,道:“本官明白众位同僚的理,只是…”
“来人,放了萧大人。”虞保恩淡淡出声道。
虞实有些呆愣,回头瞧着虞保恩。我见虞保恩头也没抬,步履缓缓,从容走到一边去。
虞实太过心急了。
虞保恩这是在提醒他,万事莫要心急。若是今日以强硬之姿面对众臣,甚至丝毫不给人说话反驳的余地,那么,即便今日赢了,往后朝官对于虞实也会心有不满。
虞保恩不仅赢在城府,更赢在人心,三朝主相,果然不容小觑。
萧路遥被松开捆绑,拂了拂衣袖,缓缓站起身来,面上已无先前的慌张神色,面上沉静,似乎成竹在胸。
“这便是第三宗罪,”虞实又继续道,“这第四宗罪…”
“且慢。”萧路遥出声打断虞实,虞实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耐,但或许是因着虞保恩方才出言提醒,虞实并未发作,只问道:“萧大人不知有何话要与本官说?”
“本官想问问虞大人,如今的和敬王在大人心中是何模样?”萧路遥问道。
“本官认为这与罪状毫无干系…”
“本官认为有极大的联系,”萧路遥微微一笑,“为令本官信服,还是请虞大人仔细回答本官的这一问。”
虞实面色稍紧,许是知晓萧路遥开口对他来说并非什么好事。萧路遥或许凭一己之力对抗虞氏一族略有吃力,但对付一个虞实,实在绰绰有余。我听见萧路遥出声,略微松了口气。
“本官认为…如今的和敬王…”虞实一时拿捏不准萧路遥的意图,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今的和敬王时常流连烟花巷陌,且荒淫无度,整日纵酒高歌,”萧路遥不紧不慢地说道,“虞大人认为本官说得对么?”
“确实如萧大人所言,只是从前的和敬王并非是如今这个模样,是因着被陈棠…”
“看来虞大人不紧忘了自己乃是本朝三品官衔,更忘记了那和敬王陈嗣不仅曾大闹陈吴国宴,让我陈国众臣失去脸面,更在千丰殿行荒淫之事,被先王撞见,先王当场怒极攻心,气绝驾崩!”萧路遥瞧着虞实缓缓说着,“虞大人忘记的事情可真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