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月半晌无言,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道:“左右也是要在这里耗上一个时辰,我们去后边。”
我觉着莫名其妙,却还是依着他往后院去了。
襄仙阁其实并不算得是个宫室,并没有真正的殿门和匾额,倒像是一处后花园,那襄仙阁只是其中一处临江的楼阁罢了,只是此处景致确如仙境,但是因着里曦和殿太远,大多宫妃都不愿意住在此处。
陈棠月将我领到襄仙阁后边的湖岸上,我见着湖中有几片荷花丛,那茎叶通直,荷叶膨大,翠翠绿绿间缀着几个花骨朵儿。因是夏初,这处的荷花多数还未到全开之时,只是那几个花骨朵儿倒更显青嫩了。
“越西,下来。”我听见他唤我,这才回过神来。垂眼一瞧,见他正在低岸上朝着我遥遥伸着手。
我见他背后是一条花船,虽然有些简陋,但到底是王宫里的花船,比外边的游船要精致些。
我见他朝我笑着,十分明媚的模样,我的心也跟着荡漾起来,笑着小跑过去,一下子扑在他怀里。他预料不及,竟被我推进水里去。
“棠月!”我几乎要惊叫起来,见着陈棠月在水中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再站起来时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衣衫贴着肌肤,他的外袍给了庄毓,这下那中衣和着里衣一齐贴在他身上,我瞧着只觉着脸上有些发烫。
我正愣神,却一下子被手腕上的一股力给往前拖拽,也跟着跌进水里。
“陈棠月!”我失声叫道,见着他弯着唇,似乎十分欢喜的模样,只觉着心里有火在烧!
陈棠月不及我开口埋怨,伸手将我搂在怀里,似乎是在安抚我,待我稍微小消停了些,又俯身一把抱起我,往那船上去。
进到花船里,我才觉着这花船十分宽大,可以容纳十几人的模样。我才撑起身子,却见陈棠月拿起船桨来将船划到那一大片的荷花丛后边,正巧能遮住船身。
“你会划桨?”我问。
陈棠月将船桨搁下,回头来扒我的衣裳,漫不经心地道:“我那时候年幼,在宫中却处处被各家的细作监视着,连入睡都得提防着被人暗杀。只此处无人能发现我,所以常常到这里来。”
我见他过来扒我的衣裳,本来是扭捏躲闪着,听见他这么说,一时入了迷忘了挣扎。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快将我的里衣给扒下来了。
“你做什么?好歹回曦和殿再…”
“你的衣裳湿了,再裹在身上,当心身子受凉。”陈棠月皱着眉头,生生地将我身上最后一件里衣给扒下来,如此,我上半身便只剩下一件粉白的抹胸了。
我觉着不大好意思,又见着他确实是将衣服晾在一边的栏杆上,他也是精赤着上身,便也就慢慢不再扭捏了。
“左右无事,先睡上一会儿吧。”陈棠月淡淡道,便将我拉过来躺在船板上,
我突然想起什么,便问:“你方才说一个时辰…”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得前边的襄仙阁里传来一声娇媚的呻吟,我一下就噤了声,“你莫不是又叫那死士…”
“你不是让我救她么?”陈棠月贴在我耳后缓声道。
我只觉着热气扑在耳后不大舒服,便稍稍离他远了些,“我是叫你救他,没让你再找那死士来…”
“你瞧她那模样,我走得了么?”陈棠月淡淡道,将我拉下来环在怀里,“睡会儿吧,一会儿还得起来应付那些朝臣呢…”
初夏的日光还不算烈,有些暖,让人昏昏欲睡。我瞧了一会儿,窝在陈棠月怀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