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一双美眸似是暗藏着无数支暗箭射向了言烁和柳轻非,霎时让两个武功盖世、不可一世的男子心头惊了一惊,局促地又是咳了两声。
“朕不论你们是谁做了这件事,为何不让朕马上前去揭发了这对奸一夫一淫一妇?!”
“父皇能保证当面揭发以后,在大殿之上当着全朝官员的面上空口无凭地说‘当今右丞相与华贵妃私通,罪大恶极’,然后群臣就会同意父皇您诛杀了这个狗贼一家么?”
“朕的话语就是凭证!”
零吃痛地抚了抚额际,她当真忘了古朝的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父皇可知道,若是这般草率,不仅让独孤晔寻到借口说父皇您信口雌黄意图加害朝政元老,更不堪的后果是反被他咬一口说您与太子殿下不明事理压迫朝中机要大臣,难保给独孤晔的党羽一个借口逼迫父皇更换太子,更甚至……”
顿了顿,她双眸严肃,“逼着父皇即日退位让贤。”
霎时,就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皇帝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愤怒之色,一张龙颜之上青筋横曝,“他敢!”
零抬手让柳轻非解了皇帝的穴道,尔后伸手握住他一双温热的大掌,脸上满是真挚的神色,压抑下他意图爆发的怒气,“父皇,忍常人所不能,这是有能之士的必经阶段。您可不能忘了,当朝之中独孤晔的党羽多如毫毛,您甚至不知道身边还有哪些人是他的密探。”
最后一句让皇帝的双眸瞪得更大,“你的意思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樱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却如惊雷一般打在皇帝的心中。
他这个国君当得未免太过窝囊了,这些年除了被独孤晔暗中压迫以外,全朝上下的风调雨顺让他失去了戒备之心,他失策了。
就在这时,柳轻非蓦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指引着众人望还满是温情的室内观望。
而这时,独孤晔**着上身靠在床架边上,怀中搂着的正是风韵犹存的华贵妃,两人的面上的激情还未完全退却。
“大人,我们的晖儿究竟何时才能登上帝位?人家实在是厌烦了皇帝那个老男人了,人家多想夜夜与你燕好,不用大白日地还得给皇后那个毒婆娘请安。”
独孤晔玩弄着华贵妃的指头,沉声地笑了几声,却并未回话。
而听到华贵妃话语的皇帝又是一脸的愠色,或是因为零适才那番话让他在意,又或是因着他对华贵妃的话语有不明的地方,他出奇地压下了自己的激动,不用零等人的帮忙便噤了声,仅是黑沉着龙颜继续聆听。
“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可有完成?”独孤晔的话语颇是慵懒。
华贵妃娇笑了几声,“大人吩咐的事情,人家当然有认真完成,秦如烟那个小贱人不过受了我几句的惊吓当真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了。今夜里那合卺交杯一定叫龙皓远踏进走入黄泉的慢道。”
说罢,她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狰狞,有着后宫女人阴毒的典型表情,瞧得零不觉冷笑了一番,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嘴脸了,阴谋,争权,争宠,实在无稽至极。
“你为何笑?”言烁蓦地在一旁插了一句,望着她的双眸熠熠生辉。
零没有回眸,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底下的两声,淡声回道:“没有,笑女人愚蠢罢了。”
不止是华贵妃,不止秦如烟,更是皇朝中那些顺应天命、自以为自己伟大的无知的女人。
屋内的人听不见屋顶悄声的话语,依旧闲暇的对话当中:
“大人,那个凤舞公主,能否在落败之后交给臣妾处理?”
独孤晔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哦?你对她有兴趣?”
华贵妃冷冷地笑了一声,“呸,那个小贱人。我一定要让她沦为最低贱的军妓,尝便被万人骑的滋味!哼,婊一子!”
柳轻非等人一听罢,瞬刻便俊容冷凝,隐隐散发着满脸危险的气息,若不是被零淡淡地阻止了一句,“不许激动。”指不定他们立马便冲进去把华贵妃千刀万剐了。
独孤晔又是沉稳地笑了几声,顿了顿,似乎在与华贵妃调一情,没再言语。
又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他平淡的话语,“凤舞公主是我要对付的,我已经寻到了高人,你就莫要插手了。”
“可是……”
“我说了。”独孤晔声音有些阴冷,似乎不悦被人反驳。
“是,大人……”华贵妃温顺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对了,浩晖这些日子可有和龙皓远处好关系?”
华贵妃脸上蕴着为娘的柔意,“当然,他可是我们的儿子,那般聪慧,该有的太子之道也是学习得差不多了,龙皓远处理的好些朝事他都有涉猎。”
独孤晔的面上扬着淡淡的笑意,“如是,甚好。”
而趴卧在房瓦上的皇帝和八王爷却蓦地脸色变得苍白冷清,唇上毫无血色,各种情绪交集在了一块,无法消化听到的这一个骇人的消息。
三皇子竟是独孤晔与华贵妃所生之子?!
他堂堂一个皇朝国君竟替其他男人养子十余年?!
“岂有此理!”皇帝狠狠地抬手想要砸到瓦片上,却被柳轻非轻而易举地截住了那个拳头,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皇上且慢,咱们还是听完再向你解释吧。”
尔后,在皇帝恼恨的怒瞪下,柳轻非若无其事地让众人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下头的雅居内。
但是下头的两人似乎已经谈话完毕,只因此刻的华贵妃脸色娇羞地把脸蛋挨近独孤晔,但见独孤晔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后,在众人的观摩下继续上演着活春一宫。
月色迷蒙,在这美好的月色之下,清风带着些凉意,拂得那些梁上宵小们身上一阵寒栗。
在最终确定得不到其余的情报以后,一行八人才浩浩荡荡地继续在皇宫顶上的瓦片上飞窜,不多时便落在了潜龙殿的偏厅内。柳轻非侧头在两位堂主耳畔吩咐了什么,石头和无悔随后一鞠身便霎时没了影踪,仅剩的几位主子留在偏厅内。落地的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表情,但是颇算生动的当属皇帝脸上那一阵震怒。
“岂有此理!朕绝不相信,浩晖怎可能是他的孩儿?!”皇帝脸上怒容阵阵,重重拍了拍一旁的木桌,语气阴狠,“不行,朕就派人抓来那对奸一夫一淫一妇询问一番!”
“皇上,”夏洛拱手挡在了皇帝的面前,再抬头,眸如星辰,“万万不可,如此打草惊蛇只会坏了我们的计划。”
“难不成你让朕忍受这背德之事?!朕乃是一朝天子,后宫竟出现这等丑事,叫朕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皇帝句句怒吼,怒意冲天,此时此刻的他把皇家那暴戾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手上戴着的玉扳指随着他指天画地的愤恨动作莹耀在众人眼前,霸意十足。
八王爷旋即走上前去,面色多少还有这苍白,抚着皇帝的手臂加以劝解,“父皇……洛兄说的不无道理……这……这件事不宜这般草率……”
“你的意思是要朕白白替他人养子,还要忍下这份奇耻大辱?”皇帝扭头,双眸中迸发出火花。
就在这时,零盈盈走了上前,话语轻柔,轻而易举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父皇,三皇子并非独孤晔之子,他是您的嫡亲血脉,毫无疑问。”
“什么?!”
包括八王爷和夏洛在内,皇帝三人均面带惊诧地望着那个娇美女子,“你再说一次。”
“三皇子确实是父皇的血脉嫡亲。”零从容地重复了一边,脸上表情闲淡无比。
柳轻非拉过一边的把手太师椅,招呼零率先坐了下来,尔后才语带风凉地继续说道:“适才在下便说时候会向皇上解释清楚的,谁料皇上竟这般心急先入为主了。”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