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飞往北京的国际航班,还有三十分钟就要降落。
夜幕下的京城,灯火璀璨夺目,宛如天堂。
商务舱,一位美丽的女空乘低声制止一个小男孩在过道乱跑。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空乘弯腰,询问前排座位一位带墨镜的英俊男士。
“不了,谢谢。”男子微微侧过脸,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空乘的脸有些红,她提醒男士飞机即将降落后,离开。
不一会儿,飞机匀速下降,噪音随之加大,随着咚一声响,机身左右摇摆两下,顺利着地。
乘客纷纷拿出手机,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
季舒玄随着人流走出机舱,身后的女空乘礼貌的对他说再会。
他笑了笑,拿出手机。
第一个电话打给童言。
谁知拨了许久,童言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身边人流量巨大,他让开位置,摸索着靠在墙边,低低地咳嗽起来。
熟悉的歌声响起。
他本能按下接通。
“舒玄,你在哪儿?为什么私自离开医院,你知不知道,我和强尼要急疯了!”
不是他期盼听到的声音,而是……
他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冷静地说:“小声,我在北京,刚下飞机。”
慕远声瞬间沉默。
听筒里传来她起伏不定的呼吸声,很久,才恢复正常。
“对不起,小声。”
季舒玄感到抱歉,毕竟,是他先斩后奏,留下一堆烂摊子。
“你清楚你的健康状况还执意这么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觉得,你对不起的人,是我吗?”远声讲话永远是这么干脆,一针见血。
季舒玄沉默。
他确实有错。
他不否认。
慕远声轻叹口气,“现在和你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既然回去了,就立刻住院治疗,算我求你,听我一次,好吗?”
“好。”季舒玄低咳几声,答应。
“我会让杰克过去处理医院的事。”他说。
“还是我来吧,强尼那家伙的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慕远声说。
季舒玄微笑致谢,挂断电话。
他继续拨打童言的手机,可依旧无法接通,他隐隐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他想了想,在手机通讯录里查到洪书童的号码,拨了过去。
洪书童声音暗哑,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焦虑,“舒玄,我刚刚得到消息,夕兮他们可能出事了!”
X县司河村。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杨姑姑的院子里挤满了村民,整个院子,只用一根蜡烛用来照明。
“狗日的!竟然停我们的电!切断我们的通讯线路!这是要困死我们啊!”村民气愤填膺。
“明摆着找事类,想让我们记者同志交出录音机!”
“孔四,那不是录音机,是录音笔。”
叫孔四的男人摸了摸光呼呼的头,笑着回骂道:“滚!就你有文化!”
“嗳嗳——让让,让让,记者同志回来了。”人群向两边闪,留出一条路来。
屋子里,杨姑姑站起身,花溶也倏的跳起来。
童言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花溶一把按到简易床上,“你不要命了!躺下!”
从昨晚被困司河村后,童言就开始发高烧,体温居高不下,吃药、酒精擦身、喝香灰水都试过了,可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