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什么都没有。
没有家世,没有底气,无人撑腰。
甚至,连个宠爱自己的哥哥都没有,从小所受的委屈,也只能自己消解。
像至此,孟引歌眼中重新聚上狠戾的光,气急败坏地开口:
“叶风,我是怎样的人,殿下与太后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来评价。若不是看在禾禾的面子上,你以为谁会多看你两眼不成。没空与你废话,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
在孟引歌眼中,叶风虽为名门之后,可如今亦是无所依傍之人,与一介草民并无两样。
他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孟引歌句句戳在他要害之处,话说得相当难听了。
要不是陆星禾,他能进得了这太子府不成!
她的冷嘲热讽并不能让叶风动怒。
但是她急急要走,却是不行的。
“孟引歌,你不是要见殿下吗。太子此刻便在房中,你又何必急着心虚离开呢!”
他挡住她的去路,不欲再与她多言,只拿寒冽的眸光盯向她。
孟引歌气急败坏。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若没有这个叶风,自己此刻恐怕早已脱身,神不知鬼不觉。
何必与他多费口舌。
“呵呵~”
她冷笑一声,径自绕过叶风,急急朝着林外奔去。
她就不信了,他难道还会动手不成。
“孟引歌,你站住!”
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叶风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怎么容她大摇大摆而去。
她处处针对云锦书与自己。
今日又狠心将云锦书推下水,他不信,陆星画还能像以前一样无动于衷。
说起来,叶风真的想不通。
他看得出来,陆星画在乎云锦书,异常在乎。
为她破例,不许她受一点点委屈,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半分。
包括他自己,也不敢多欺负她一点点。
更别说陷害云锦书,置她于危险之境,按照常理,他非生吞活剥了那人不可。
可面对孟引歌,他竟然毫无动作。
叶风觉得乖,可又说不出哪里怪,陆星画对孟引歌的态度,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次不一样!
她几乎要了她的命!
实在太太过恶毒!
“叶风,你给我松开,我命令你松开!”
孟引歌气急败坏,狠狠盯着他,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
叶风手下使力。
想跑,没门儿!
拉拉扯扯之间,忽然“呲啦”一声,那薄薄的锦绣外衫,竟然丛脖颈之处猛然开裂。
一片百花花的脖颈,赫然露出于叶风眼底。
“你无耻!”
孟引歌扯回纱衣,胡乱往身上拢了拢,恨恨呵斥一句,便趁着叶风愣神的空档,转身急急奔跑出去。
叶风微微呆楞在原地。
孟引歌的脖颈,左肩上面,那块儿新月形的红色胎记。
很醒目。
却也很模糊,很久远。
像是被定住一般,叶风怔怔愣在原地,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那胎记……
“孟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