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卫姮正在装荷包,听到这句话,手下一顿。抬头看到殷颢一反之前的彬彬有礼,眼中满是悲愤,不由地心里一颤,默默地将玉佩又拿了出来,然后丢到殷颢的衣角上,起身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虎贲给殷颢松绑。
殷颢得了自由后,飞快地捡起玉佩,仔细地擦拭,发现玉佩完好无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殷颢轻柔地抚摸着手中失而复得的玉佩,忽然想起之前是卫姮随身带着的,不由地脸上一烧,忙站起身来,将玉佩往怀里装好,大步离开了偏殿,直至走到东宫门,才遇到被人送出来的妹妹。
殷筱一见到殷颢就赌气地走了上来质问道:“阿兄,你这是跑去哪里了,我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你人。”
殷颢淡淡地笑了笑:“你怎么出来了?”
殷筱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本来是想等你来接的,可谁知等了这么久,固安郡主怕我急着回家,就让人送我出来了。”说到这里,殷筱上前一步挽着殷颢的手臂说道:“阿兄,你知道嘛,我见到固安郡主了,长得贼俊,脾气也好,啧啧,真是个妙人啊。”
殷颢听着妹妹的夸赞,不由地回过头往来的方向看去,她,确实很好。
卫姮这边溜回来后就命人送走了殷筱,刚打算休息,就收到一个宫女的传信,说是母亲要见她,赶忙带着宫女一起去了母亲的寝宫。
卫姮进到殿内,正巧看到母亲在和国师张玄阳说话,就走了上去对母亲行礼道:“母亲,您唤我来所谓何事?”
太子妃伸手将卫姮拉到身边坐下说道:“这是国师先生,你应该是见过的。”
张玄阳站起身来,对卫姮恭敬地行了一礼,卫姮也落落大方地点头回应。
太子妃看到国师对卫姮还算礼遇有加,心中略安,开口说道:“国师,我这女儿最近诸事不顺,你帮忙瞧瞧,看有没有什么灾祸,也好化解一二。”
张玄阳掐指一算道:“郡主命格极高,少有灾祸,娘娘请放心。”
太子妃点了点头,看卫姮一脸不信,就对卫姮吩咐道:“阿姮,你去送国师出去。”
卫姮点了点头,就起身送国师出了大殿。
全嬷嬷见郡主送走了国师,悄悄地上前问道:“娘娘这是何意?为何不直接跟国师提?”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看缘分,强求不来。”
卫姮这边出了殿门那边就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个国师,虽然见过几面,但是卫姮总是觉得这个人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装得一副神叨叨的模样,说的全是废话。什么少有灾祸,成天到晚都是灾祸的那叫扫把星,偏偏大家都信他的鬼话。
张玄阳感受到卫姮不善的目光,淡然地开口说道:“郡主莫要不信,下官所说句句属实。”
卫姮虚伪地笑了笑道:“确实都是实话,废话也是实话。”
张玄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卫姮,抬手拿出三个铜板卜了一卦道:“郡主此前刚行过凶?”
卫姮脸上一僵,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张玄阳。
张玄阳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所用凶器是,马球杆?打得还是位男童,虚长殿下两岁,此人先前与郡主有过过节。”
天呀,算得忒准了吧,这种事,他不可能这么快打听到的。卫姮心中惊讶不已,弱弱地开口问道:“这些都是先生算到的?”
张玄阳笑了笑,将手中的铜板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术数占卜,可知天下事。”
卫姮听着颇为好奇,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笑眯眯地问道:“先生,那这个要怎么占卜啊?”
张玄阳微微行礼道:“不可说。”然后便转身继续向前走。
卫姮没得到满意的回复,心有不甘,又追上去继续问道:“先生慢走,这东西没什么不可说的,您既然能会,想必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那自然别人也能从您这里学,太史局不也是每年都会招学生嘛。”
张玄阳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并非谁都学得,需有天分,又肯吃苦,方可一试。”
卫姮不服了,她还不聪明,她还不勤奋,这不是开玩笑嘛,于是又追上去继续纠缠,奈何张玄阳就是不搭理她,无论她怎么说就是不松口,卫姮眼睁睁地看他出了宫门,气得猛一跺脚,转身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