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甫诚有些不满,沉声询问道:“屋外何事?”
“这……”全福见卫姮还端坐在屋内,心下有些犹豫,不敢贸然回答。
阮甫诚见卫姮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反而一脸好奇地盯着全福,也不好开口撵人走,便挥袖道:“无妨,说罢。”
全福拱一拱手,坦言道:“是二小姐和大公子在后花园起了争执。”
阮甫诚面色一沉:“所为何事?”
全福余光偷瞄了一眼卫姮,小声说道:“是因为,近日梅姨娘阴魂不散的事。”
“闹鬼?”卫姮心中一乐,阮府这样的书香门第,也会兴起鬼神之说么。
阮甫诚微微有些尴尬:“不过是后宅小辈的玩闹罢了。”
卫姮沉吟片刻,微微摇头道:“不尽然,我随师父出身道家,倒是学了些术法,大人若是信得过,不妨让我去后院瞧瞧。”
阮甫诚心下有些为难,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如今卫姮已经开了口,总不好驳了上清府的面子。阮甫诚只道卫姮出身道家,爱打抱不平,不疑有它,便嘱咐全福好生跟着卫姮,由着她去看了。
卫姮跟在全福身后,细细打量着阮府的后宅。虽然先前贺寿的时候也来过阮府后宅,但那时人多,未好好看,现下看来,阮府看似平淡无奇,却守卫森严的很。
“二小姐,这位是上清府的钟离大人。”全福走到阮慈身后拱手行礼。
阮慈转身,上下打量着卫姮,一脸不屑道:“她来做什么?”
全福客气地笑了笑:“钟离大人道法高深,老爷特地请她来后宅瞧瞧。”
阮慈眼睛微眯,面色不善地拒绝道:“这里没什么可看的,让她走。”
全福闻言,面色讪讪,看着卫姮有些为难。
卫姮淡然一笑,毫不介意阮慈的排斥,缓缓开口说道:“我好歹也在朝中任职,阮二小姐还是客气些的好。”
阮慈闻言,面色骤然变冷,恶狠狠地看着卫姮没有说话。
阮念见场面有些僵,便小声地开口说道:“钟离大人,府上并无怪事,多谢大人寄挂。”
卫姮无奈地笑了笑,这府里绝对有事。再抬头时,卫姮看到阮慈身后趴着一个少年,一身狼狈,嘴角挂血,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憎恨。与先前的冷漠不同,此时的他,似乎更有活人的气息。
卫姮轻步上前,柔声问道:“你怎么这副模样?”
阮文忞抬眼看着卫姮,微微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位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是他敢肯定,这就是先前他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女子。一个自斟自饮,还给了他一张转世符的古怪女子。原来她是国师的徒弟,难怪举止这么怪异。
阮文忞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正欲爬起,却又被阮慈一脚踹翻在地上。
卫姮看到阮慈突如其来的一脚,楞了一会,这姑娘好生狠辣,不由地对阮文忞生出同情,转而对着全福赞叹道:“贵府果然是书香世家,人才辈出。如此文曲命格之人,若是放在旁人家,都会被当成宝一般供着,到了贵府却被如此践踏于尘泥之中,果然还是见多了,不稀罕呀。”
“这……”全福闻言一愣,理解到卫姮的言外之意后,不禁有些慌张。国师命理判地极准,众人皆知,求其一卜,可谓登天之难。而眼前这位钟离大人正是国师的得意门生,想来也是算无错漏的,如今这般坦然命格,莫非这位庶出大公子真的是……